太阳已落下半个山头,天边的云彩犹如火烧,一片嫣红。
天光还未黑尽,但大多数的院落之前都已经将大红灯笼挂上了,舒适的晚风吹过,竹制的灯笼随风摇曳,昏黄的亮光照亮着门上的匾额。
上面龙飞凤舞写着“沈府”两个金光大字。
几个头带皂巾的护卫,慵懒地倚在门口的柱子上,正思考着晚饭吃些什么。
这里是沈府,里面住着一州同知,是潍州城内真正的主子,自然也没有不长眼的敢到这里来找麻烦。所以值守前门是最舒服的,有时还能吃上不少好处。
这时,天边最后的一抹金光消散,潍州城内彻底陷入了黑暗。
有一道人影匆忙地跑了过来,直接就往里闯。
“站住!干什么的?”
“我有急事要找知法老爷......”
小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急急忙忙地跟门子解释自己的来由。
倒是门子打量了小厮一眼,见他穿着的是公门的皂服,想必是来求人办事的,便赶苍蝇似的将他赶了出去,脸上十分的不屑。
“去去......我家大公子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你......”
那小厮叫苦不迭地朝几个门子看去,脸上十分地慌乱,他挠了挠头,想到什么似的,从怀里摸了一个令牌出来。
“是同知老爷让我来的......快让我进去!我有口信要给知法老爷。”
“我看看。”
这时从身后走出一个头子模样的人,半信半疑地打量了小厮一眼,接过令牌一看,脸上登时一变,他朝周围的一个门子看去。
“是真的!快,你把他带过去!”
“是。”
门子一拱手,对着小厮一招呼,带着他就跑了进去。不过路过门口的时候,小厮还是舔着脸跟那头子道了声谢。
“......”
房间里面,沈知法正坐在椅子上,怀中抱着个美妙女子,两人衣衫半解,眼神迷离,正想做些什么的时候,门外“梆梆”地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沈知法赶紧将衣服拉了起来,心中恼道:是那个不长眼的?居然敢这个时候来打扰少爷我的好事......
“谁啊?”
“少爷,二老爷有急事找你!”
“等下,我马上出来。”
“是......”
门外说话的是他的长随,见他身旁还有人在等着,便也只能将火气拉了下去,对着一旁的侍妾一摆手。
“心莲,你先进去。”
那风韵侍妾,幽怨地瞥了他一眼,这才光着脚丫子,朝里屋走去。
沈知法将衣服穿戴好后,这才快步走到门前,将门打开,让门口的两人走了进来。
“说吧,二伯让我做什么?”
“这......”
小厮瞥了眼一旁的长随,欲言又止。见他这个模样,沈知法这才正色起来,看来是正事了,他一招人将长随唤了出去。
“说吧,什么事。”
待长随走出去之后,小厮“嘭”的一声,跪在地上,急切地说道:“大人......同知老爷被软禁在州衙之内了!”
“什么?”
这个消息将沈知法震得踉跄了两步,半天才回过神来,张了张嘴不敢置信地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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