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牢门上的继汗兽头都没颜色,可第四排的上头却在兽头中间点了个红点儿。
进来之后这里的卫生状况不是很好,因为一百间牢房里,只有三十多间有人住,且是一人一个房间的那种,所有的房间都布局一样。
一铺小炕,枕头被褥等物,洗漱用品之类的,全都一样,灰扑扑的颜色,让人看不到未来的压抑气氛。
还有一人一个四方桌,小矮凳子举架高,不怕犯人解下裤腰带上吊啥的,因为根本就够不到。他们吃饭用的碗筷都是特别制作的,筷子短的不论你往哪儿插,都保证要不了你的命。
盛饭用的全都是木质的碗,短粗的筷子,木汤勺。
且这里的犯人,带着手铐脚像,中间还坠着一根粗铁链子,这是防止他们逃跑或者自杀、自残用的东西。
犯人们面部表情麻木,双眼无神。
丁田只是来看看,正房那边二十个房间都住满了人,其中一个见到丁田,眼睛突然爆出耀眼的光彩:“你是来释放我的,是不是?是不是?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你不想死?”丁田问他“可是觉得冤枉了?”
“当然是冤枉了!“那人大声的叫:“我只不过是贪污了五十万两银子而已,我家产都给朝廷,足有二百万两,凭什么要杀了我?我不服!这些钱,难道还不够给我买命的吗?”
一听这人的话,丁田转身就走:“还以为是个冤假错案,结果看到了个贪官污吏,你应该庆幸,我是来巡视的,不是来动刀子砍人的,不然第一个砍死你!”
五十万两银子啊!
就算往少了估计,一两银子也约等于一百块钱,五十万两,那就相当于是五千万,还是打了个折扣的估价贪污了这么多银子,还认为自己贪污的不多?
二百万两银子,两三个亿的价值,买一条命,是够了,但是,那钱都是他贪污得来的,而不是他努力赚来的!“这个人的确该死,他贪污的是治理河道上的钱,河道不修好,春季桃花汛泛滥,淹没良田无数,河水泛滥成灾,灾民流离失所。&qut;闻四嘉开始拽文嚼字:“他罪大恶极,抓回来的当日,就打入了死牢。&qut;
丁田没说什么,只是看下一个犯人。
那犯人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美大叔,穿着死刑犯特有的红色囚服,深情的把玩着一个荷包,荷包里是一束女子的头发,用一个玉扣扣着,颜色漂亮,乌黑反光。
丁田看到这个场景,有些感动:“你是在思念你的发妻么7&qut;
能这么看着结发的人,估计都是一往情深的痴情种子,而且这大叔看起来非常有气质。
“这是我的娇娇给我的一缕青丝,我知道她盼着跟我能成结发夫妻,我恨啊!”那中年男人突然抬头,泪流满面却目露凶光:“休了那个黄脸婆,却没能迎娶娇娇进门,就进了这里,这京城,我不该来啊!我该带着娇娇远走高飞。”
“这谁呀?”说话有很重的口音,而且看样子,这头发不是发妻的,娇娇又是谁?
闻四嘉开口介绍:“这位是前任江苏巡抚张汉远,他在江苏任上,痴迷风月楼里的头牌花魁娇娇姑娘,据说此女二八年华,长的是娇俏可人,还是个清信人!这家伙要迎娶她为妻,为此,不惜休掉了原配夫人,且为了给那位头牌赎身,狠狠的贪污了一百二十八万两的银子,据说还截留了税银,凑够了三百万两,给那位娇娇姑娘赎身用只可惜,还没等赎身呢,就被抓了。那位娇娇姑娘,一次都没来看过他,连封信都没寄,喷啧喷!”
丁田都快被恶心吐了!
这是为了个窑姐儿,连命都不要了的人啊?被人迷了魂么?
而且二八年华十六岁,青楼楚馆里的规矩,女孩子长到十四岁就要出来赚钱了,也就是说,他们认识的时候,那女孩儿应该很小才对。
可是这家伙,已经四十多了!恐怕那姑娘比他儿子都要小!
丁田把自己都气乐了“我可真是长见识了!”
隔壁又是一个人,丁田发现,这里的死因们,一个个都是大有来头的,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就是巨贪。而且没有一个是冤枉的,他们好像享受到了最后的疯狂,因为已经雇了秋天,他们这一批人,能活到明年的秋后,至于秋后会不会问斩只有天知道。
而且这里因为人少,照顾的也不是很周到,有的人住的遥遢,也没怎么收拾,丁田在自己带来的本子上写写画画。
间四嘉本以为自己这里管得不错,因为丁田在第二排的时候,并没有记录多少,第三排的时候,更多的是看,写的也少。
偏偏到了他这里,却跟第一排差不多的记录时间。
这让闻四嘉觉得丁田是在针对他。
不然,他怎么可能不如程二双跟江三儿?
怎么会跟余老大一个待遇?他可比余老大聪明多了。丁田才不管那些,他看过了之后,就去后面的伙房吃午饭了。
他还要看一看伙房,医药房跟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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