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隐的明眸修眉,配上慕容轩睥睨纵横的气场,嗯…

格格不入!

比慕容轩和大壮拼接组装在一起还要尴尬…

不过若是大师兄照照镜子,看着温润俊郎的自己摇身一变,成了小眼睛厚嘴唇的大壮…大概是要伤心些日子了…

木匠和门口的两个守卫正聊的眉飞色舞,若是不小心看到这里的盛况,怎么说也得抽过去。

萧隐的手指忽地动了动,嘴角浮出一丝浅笑,功力已经恢复如常了。

安念长长地呼了口气,换脸成功!

哂了笑着的安念一眼,慕容轩指了指自己的衣带,本王爷要自家师兄换衣裳了,你在这傻乐什么!

…安念识趣地偏过头去。

正对着角落里处身着绯色衣袍的男子。

他一动不动,像是麦田里的稻草人,在垂死的边缘游荡,仿佛外面的谈笑,里面窸窣的动静,都与他无关似的。

也对,本就与他无关。

安念的心泛起一阵怜悯,她来地牢里给大师兄送了三次饭,遇见他两次,却从未见过他吃东西。

相比昨日唯一的变化,就是他新添的鞭痕,也不知他是怎样打了蛇七寸,竟落得如此下场。

如果不是他缓缓地抬起了头,安念甚至以为他已经…

死了…

他确实快要死了…

一张脸上满是泥污,只能完整地看出他的眼睛,迷离中有些许的潮湿,倒映着他的不舍,不甘,还有遗憾…

他的弟兄门,他的常清大哥,都死在那个狗王爷的手中,他还没报仇,竟然就要死了!

他不服!

动了动干裂的嘴唇,青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呼出的气也多一时少一时,气若游丝。

安念摸了摸眼角,竟无端地有些湿润,这场景,竟有点像前世母亲死前的模样。

为了护住安念腹中的孩子,被安蔷下令乱棍相加,没能熬得过去。

胸口处传来一阵一阵的绞痛,安念眼神飘闪,带着盈盈的泪光,她终于认出了他咕哝的嘴型。

“水。”

鬼使神差地,她从木桶里舀出了一碗水,端到青年的面前。

他的眸子里顿时闪了闪,虽然很快地黯淡了下去,“谢谢”两字,在唇间反复反复地摩擦着。

感觉到了水的温润,他如狼似渴,一口气全给饮了下去,随后又努力地抬起头,似乎想用眼神表达谢意。

可那眼神,怎么带着警惕和慌乱,落在自己的身侧呢…

一颗心像揣着兔子似的,安念攸地转过头去,对上了四只瞪大的眼睛,

萧隐用着大壮的皮相,左手端碗,右手拿勺,正侧着身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而慕容轩,皮子虽然与萧隐相同,可眼底那个凉啊,不怒而威的气场像要将周围冻住一样,寒若深谭的眸子,将她缈成了碎渣。

你都十六了!又不是六岁!万一那个人突然钳制住你,要拉个人下地狱呢!万一!万一他有疯病呢!

慕容轩像个老父亲一样,又气又恼?,简直操碎了心。

硬生生地扯出了似笑非笑的弧度,安念脸上一挎,一脸歉意地挪了过去。

安念突然有些感激那两个守卫了,看慕容轩现在的神情,若不是他俩在,非得将她给抽皮活剥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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