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亭儿的房间里坐了很久,她身前虽然不在这里长住,只是偶尔来几天,但她还是把这间屋子装扮的很好看。乳白色的热带植物图案的轻质柔纱窗帘,白色的铁艺床头,为了好看她还还在床头的那面墙加了窗幔,白色的梳妆台放了一个青灰色半椭圆陶瓷瓶里面插了一从鹅黄色干花。我记得她说鲜花易枯萎,比不得干花永久。她孩子屋顶贴了好多夜光星星。我环顾四周,这里简约而充满生机,这么热爱生活的亭儿怎么会轻易的选择轻生。

我走到衣柜打开,里面还有亭儿没带走的衣服,她在里面放了香樟木传来幽幽的暗香,自然清新的味道。亭儿是走错过路,但她的内心还保留着美好,天真无邪,不然尘埃。人这一身最怕的就是走了不该走的路,认识了不该认识的人。简单纯真如亭儿在这一场纠葛中她付出了生命为所有人的错误买单。不,我一定搞清楚于卿老婆到底做了什么,最有可能是她最后又刺激了亭儿,她才是压倒亭儿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又细读了一遍亭儿留给我的信。整封信没有任何不妥,唯一可寻,她说是要洗刷掉所有的污垢。这也可能是夏炎说了难听的话。

夜色清凉,我在亭儿的屋里睡了一夜,我梦到她在海边看落日,我要过去,她叫我快回去说这儿我不该来,她让我去帮她买一束铃兰花。

我很早就起来,穿了一身素衣。等着夏炎来接我。昨天孙逸风答应我今天不会来,我们约好改天和他一起去看亭儿。他大概猜到了我和夏炎退婚还有别的原因,也没有再为难我。

夏炎来的挺早来敲门,我没让他进屋就把他挡在门外,让他在外面等着,自己回屋取了一本我和亭儿的剪影册。

我们出来太早,一路找了几家花店都还没开门。有一家店门上留了电话。给老板打了电话我们就在花店门口等着。

夏炎仰调低了靠背,仰坐在椅背上抽烟,神情颓废。我看着他,他也没理会我,不知在想着什么。人若非亲身经历谁也谁也不会体会这番复杂煎熬。我差点一时冲动告诉他亭儿的轻生可能还有别的原因。可是现在我都没有头绪,夏炎也情绪不稳定,他又会怎么做?

我把他的烟拿下来,按在烟缸里,他保持着抽烟的姿势看我,勉强的一笑,“呛啊?”

“别折腾自己了,亭儿也希望你好。”

夏炎弹出一支烟刁在嘴里找火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拿下来夹在手机把玩,“柔柔,亭儿希望我们都好,我们把不愉快忘了,我们不分开好吗?”

我心中有一点动摇,可有些事情若非亲眼所见也许可以忘了。若非这般惨烈,也许可以原谅。

“夏炎”我的双手早已经握成

拳,“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吧,我们说过有一天谁不想在一起了,就说出来,不纠缠,不埋怨。”

夏炎手收紧,手里的眼裂成两截,他涩涩道:“我现在真后悔和你有这个约定。”他苦笑,问我:“是不是你说那话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我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不了解我,我不会轻易允诺,也不会轻易失约。说这话的时候是因为那个时候刚发生了任子易的事情,我怕没有一句道别的离开,所以和他约定,不想在一起一定要说出来。

我没说话,大概在夏炎那里是默认,他突然自暴自弃,“你知道吗?孙逸风一直在找你,他还来找过我,我当然不告诉他你在哪儿。他组织什么老乡会,他找到了柳梦亭,我知道柳梦亭不会告诉她你的消息。我从没有带见过我的朋友兄弟们,他们有好些和孙逸风认识,我就怕孙逸风从他们那里打听到你。只要他找不到你,你不会再去找他。你看你也没那么喜欢他不是吗?你以为他有女朋友,你不去把事情弄清楚,你就放弃了。可是我早就弄清楚了,我也不告诉你。”

“可他还是找到了你,你知道老乡会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有多害怕吗?所以我急着和你订婚。”

我默默的听着,到最后夏炎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着急和你订婚,我以为够快了,我还是慢了一步,我就应该直接和你结婚,我又怕太仓促委屈了你。我恨我气我也做错了事,我”

“夏炎。”我打断他的话,“那天你和谁在一起喝酒?又是怎么和亭儿在一起的?”

错误已经造成,我不想再听没有意义的话。我知道接下来他要说什么,我也不想听到夏炎再一次说出对亭儿无情的话。现在要弄清楚的是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炎眼神微动,看着我不说话。我解释道:“我想知道亭儿之前经历了什么。”

夏炎垂眼,良久幽幽道:“刘子瑜来市玩找我喝酒。我喝醉了,我不知道柳梦亭怎么来了,后来”后来夏炎没说下去,我大概知道就那晚我看到的。

我咽了口唾沫,压制住自己情绪,“还有谁,就你们三个吗?”

夏炎言语支吾:“还有,刘可心”他突然急道:“我真的和刘可心没什么,那天就是想刺一刺你”说道半截又突然打住,自嘲一笑,“现在解释这些还有什么用?”

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夏炎的情绪上,只想着找一些关键的联系。刘可心,刘可心对夏炎是司马昭之心。刘子瑜是刘可心的堂哥,他们三个喝酒,亭儿去了。谁通知的亭儿不可能是他们其中的一个,那通知亭

儿去的人,很可能是那天让我去接夏炎的那个陌生人。那刘子瑜又扮演了什么角色?纯属被利用,还是合谋人?

“刘子瑜怎么突然来市?”

“他经常来玩,来看刘可心。”

听夏炎这么说,刘子瑜好像也没什么不妥。“怎么啦?”夏炎不解的问,较之前的清明了几分,有了些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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