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吃饭了!”

谁,是谁在叫我,我慢慢从坠落中上升,灵魂重新回到了躯体,我睁开眼宛童噘着嘴站在沙发旁喊我起床,这小丫头还在怪我让他们公子剪了头发,我坐起伸了个懒腰,扭头就见桌上摆满了饭菜,这些菜和旁人家一般的菜肴没有任何区别,只是所有菜上都插着一根香,待香燃尽他们就可以进食了,我与他们一起等着,我使劲克制住口水和肚子里的馋虫鸣叫但还是被宛童这个丫头听见了,他们此刻还闻不到香味,也没尝过杞子的手艺,宛童有些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在乎,等会你们就会跟我一样了,我心里想着,果然等到香燃尽,就看见宛童苏木跟我一样,不停吞咽着口水,他们两个家教甚好,公子没说绝不会先动筷子,手规规矩矩放在桌下,方海见他们二人这幅馋样轻咳一声“咳咳,都会都斯文些,这是我们第一次聚会。”

二人互看一眼乖巧的点点头,方海拿起筷子,他们二人才敢动筷,杞子见他们想吃又不敢动夹菜,只敢吃自己面前的两道菜,有些心疼的给他们一人夹了个大鸡腿,我看着直眼馋,宛童看着碗里的鸡腿再看看我羡慕的眼光,对我做了个鬼脸,这老丫头真是人老鬼大!见方海杞子吃饭都斯斯文文的,不见半点响动,我可绷不住了,狼吞虎咽的开始吃起来,方海在那细嚼慢咽的吃第二口菜的时候,我已经一碗米饭下肚。

吃完我满足的打着嗝,杞子宛童她们在一旁收拾碗筷,我和方海坐到了客厅沙发,吃饱了我也有力气去思考了,想起半梦半醒间他和杞子说的话,我有些听不懂,方海见我问他,如实回答“我和杞子姑娘都觉得那不对劲,整栋房子好像不是用来住人的,至少里面住的都不是活人。”

我有些吃惊他说出的话,但是我很快就想到以前听说过的一件事,现在城里墓地太贵,有些人就会租低价的房子来摆放牌位骨灰盒(因为城里都必须火化),会不会那栋楼就是用来摆放这些的,我又连忙追问小夏妻子的事,方海笑道“这么说吧,那间铺子是商住两用房,他妻子病那么重,他肯定是需要随时照顾妻子的,不可能放任她妻子一人,但是我在那只感觉到他一个人的阳气,其他剩下的都是阴气,而且我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人的头发就是人的整个精气神的源头,有些体质弱的人,每次理发都会大病一场就是这个缘故,所以我们那个朝代的人很少会剪自己的头发,对于理发还是比较重视的,将其视作一件大事,必定会挑选一个黄道吉日进行修剪,而剪下来的头发也不像现在这样丢弃了事,一般是由家中主事妇人收藏起来或者焚烧灭尽,以防别有用心之人拿去干坏事或者施加诅咒。”

还有这些讲究,我是第一次知道,方海见我饶有兴趣继续说道“我怀疑这个小夏在用魂魄喂养自己的妻子,她的妻子应该早已过世,但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喂食她,她的妻子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人不人鬼不鬼,而小夏的工作本就是剃头匠,收集去那剃头人的头发,吸取他人的精气神换取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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