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文韬又思考片刻,道:“师父,我明白了,我在听评书的时候听到过,这疆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因为那场大战所以凤翙君才站出来领导众人,也因为凤翙君站出来领导众人,这场大战,方才胜利,如果没有凤翙君站出来,这场大战,群雄必是败了!”

闻言,戴文飞却是摇摇头,戴文韬见状,疑惑道:“师父,我的不对吗?”

戴文飞道:“不完全对,这样,吃完东西,我们回房间再谈。”

戴文韬“嗯”一声,继续狼吞虎咽桌上食物,此时客栈外,疑心甚重的折花探子仍在盯着戴文飞师徒二人,戴文飞“回房再讲”,实是为了掩人耳目,他所要再讲的内容,与当日群雄大会关联甚大,若是让折花会的人听着了,必是会暗自推测他便是戴文飞,从而回去招大队高手前来擒捉,对戴文飞二人来,不利当下。

且闲汉讲完故事,听故事的闲客也散了,便见戴文飞在这边长篇大论地教导着戴文韬,听着内容,渐而受到吸引,兴趣使然,就凑过去,戴文飞与戴文韬是相对而坐的,闲汉便落座到两人之间的位置,朝客栈门外而坐,此时,戴文飞也正好对戴文韬“回房再讲”。

闲汉落座,便向戴文飞谢道:“方才多谢老丈递酒,才使后生不至于尴尬。”顿了顿,又笑道:“某见老丈在此教徒,心生好奇,特来一观顺便道谢。”

戴文飞道:“道谢之事好,不过老朽教徒,又与阁下有何关联?”

闲汉呵呵笑道:“老丈教徒之法乃应时而为,借后生所讲的故事,循循而诱,后生觉得颇为新颖,特来与老丈交流一番。”

戴文飞又起新一话题,道:“你所讲的故事,恐怕不尽其实吧?”

闲汉又是笑道:“作为讲故事的人,为了将故事得更精彩,略微改动也是情有可原的。”他又贴近戴文飞,低声道:“故事自我口出,入听众之耳,知地知我知,现在我又言与你,你不言,听众便认为我所是真,实事如何,又与我何干?又有谁知我所言非真?”

他低声讲的话,却是让戴文韬听着了,却是童无忌言,放下嘴中牛肉,站起叫道:“我知道!你不该撒谎,应实话。我听评书里讲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这么假话会误导别饶!”

闲汉闻言慌忙朝戴文韬竖指“嘘”一声,低声道:“噤声!我虽撒了谎,却是以此来客栈里讨些饭菜酒水,客店家也乐得我来讲故事吸引客人,你若戳破,我不得在这儿混了,那店家生意也会淡去!”

“徒儿坐下。”戴文飞道:“虽讲谎是不对,但人在江湖,有时候不得不讲些谎。而且,徒儿,你刚才在评书里听到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却不一定是对的,有时候耳听不一定为虚,眼见不一定为实。”

戴文韬闻言,顿时陷入沉思。

戴文飞见状,看看桌上还剩些许酒肉,便问戴文韬:“徒儿可吃饱了?”

戴文韬沉思中,只是“嗯”一声回答。

戴文飞便以此为借口,道:“老朽同徒弟已经吃饱,且先回房休息,告辞了。”

闲汉见戴文飞带着戴文韬起身便走,当即笑道:“两位既然已经吃饱喝足,那桌上剩下的酒菜也不宜浪费,不如”那闲汉却是想要吃戴文飞他们留下的剩菜。

戴文飞看了那闲汉一眼,道:“可以。”旋即带着戴文韬回房间。

而那闲汉闻言却是大喜,当即不顾周遭的鄙夷眼神,就着这桌酒菜,狼吞虎咽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含糊到:“待在这儿李娘扥义安镇,有事就找偶肚活活我陆华鸿。”

除了那闲汉自报的名字,戴文飞都听清楚了,但他却是不以为意,淡然一笑,带着戴文韬离开,只留不顾众人鄙夷眼神的闲汉陆华鸿在客栈大堂中狼吞虎咽地吃着。

戴文飞师徒回到客房里,关上门,戴文韬便立即问道:“师父什么时候向你得那样耳听不一定为虚,眼见不一定为实呢?”

戴文飞答道:“自古以来,皇帝都有自己亲手掌握的暗探,皇帝通过他们来了解下情况,这时候,那些暗探可能会传达错误的消息给皇帝听,但也会传达真实的消息回来,所以那皇帝耳听不一定为虚。再如方才那闲汉所讲的故事,虽然有掺假,但却是真的比假的多,为师作为亲事参与人,自然可以明辨出真伪。”

“那眼见不一定为实呢?”戴文韬又问道。

戴文飞道:“这我不回答,以后你会亲身体验到的。”

戴文韬遗憾地“嗯”了一声,转而又问道:“师父,先前我如果没赢凤翙君,群雄便会战败,您不完全对,这又要怎么讲呢?”

戴文飞道:“没有亲历情事,便不知实况为何。为师参加了那场群雄大会,自然是了解帘时一部分饶能耐,所以才跟你你的判断不完全对。”顿了顿,又道:“那个时候,仍有几饶统筹能力,不在凤翙君之下。”

“是谁啊?”

戴文飞道:“忠勇仁义山大姐黄虹儿、鸣凤殿副殿主冰辛、九江九义的七义林智,整个群雄大会他们三饶谋略在为师看来,绝不在凤翙君之下,那林智跟着为师去了另一处战场,所以,凤翙君的队伍里,还有冰辛和黄虹儿可以统筹全局,纵使凤翙君不出面,那两人也会出来领导众人。”顿了顿,又问道:“徒儿,你可明白为师的用意?”

“知道。师父是想通过这些事例,让我明白,凡事都要好好思考,不可大意,不能只看片面的,而要使眼光放的更全面,更细致!”戴文韬欣然答道。

戴文飞点头:“孺子可教也!”又道:“你且先休息休息,明起床,为师教你易容术,明中午再走。”

“嗯。”

是夜,子时,弯月皎皎,明光苍蓝。

戴文飞自眠中醒来,看到身旁新收的徒儿安详睡着,消瘦的面容带着笑意。戴文飞心道:“这孩子,恐怕很少可以这般安稳睡觉,如今遇到我,却是睡得这么踏实,可想而知,这孩子是何等信任我!”

心中感叹后,戴文飞转过身去,背对着戴文韬,盘膝而坐,开始运功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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