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查到东西,长安就不会再坐以待毙。周修远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溧阳王府当真是觉得全天下都拿他没办法?长安冷笑她倒是要看看等她将周德泽弑杀先帝的背后真相公之于众,周修远还如何能高枕无忧!
于是当日,长安便以久未见祖母之名向周修远开口,要他准长公主进宫。
自从被掳进宫这还是长安头一回开口求他周修远心中很有几分高兴。这可是他长久以来第一次在长安这儿得了好脸色。尤其今日的膳食,是长安亲自下厨。
虽如此,周修远还是周修远,并未被长安的这点甜头给冲昏头脑。翠平宫里藏着溧阳王妃之事可不是一般的小事儿。一旦传扬出去他做出强占弟媳这等有悖伦常之事可是要受天下人攻歼。长公主若进了宫这事儿便瞒不过去。
周修远十分为难几番犹豫之后,只说这事儿还得由他再想想。
长安也没打算一次成功只要周修远最后答应了便是。她望了一眼桌上摆着的几样菜品,若非怕就这么毒死周修远得不偿失她真想将每一样里头都撒上鹤顶红。
周修远每样用一些连着夸长安厨艺不错。
长安敷衍地陪他用了这一顿饭。
周修远看得出长安兴致不高,但是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能为了博红颜一笑便轻易答应。因为他没应下果然接下来,长安没开口再说一句话。周修远吃了一顿排头,心情郁郁地走了。王匆如今早已看透了,他的主子对翠平宫这位根本就没法子。
果然不出所料,哪怕翠平宫的主子提出过了分的要求,周修远最后还是顺了长安的意。
约莫小半月,老了不止十岁的长公主进宫。
三个月前,长公主在得知姜怡宁失足落水身亡便仿佛失去了支柱,大病一场。在那之后,公主府大门紧闭,长公主避不见人。溧阳王夫妇远赴北疆,姜家渐渐没了动静。如今长安人尚在京中,就成了长公主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周修远原本以为长公主知道他掳走长安之事,少不得要闹出一番风波。便是没风波,他至少得受一番责难。没想到只提了长安想见她,长公主问都没问便一口答应了见面。
既如此,自然早做安排。
长公主在王匆的亲自护送下进了翠平宫。
翠平宫如今虽说扯掉许多监视,但剩下的守卫人数还是叫人吃惊。激动得一夜未眠的长公主两只脚踏入正殿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妥。长安便是人尚在京中,那也不该在翠平宫啊!后宫是什么地儿?哪有她一个亲王的正妃堂而皇之位居一宫?
审视的目光忽地刺向了王匆,站在门外的王匆心一突。他躬身一礼,含笑道:“殿下,娘娘还在内殿里头等着您呢。杂家就送到这,这便要回承乾殿了。”
“娘娘?”长公主不自觉拔高了嗓音,“本宫是来见长安的,可不是什么娘娘。”
王匆一顿,硬着头皮点头:“是,就是咱们丽妃娘娘。”
“你说什么?!”这话一出,长公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经历了几朝几代的长公主,稍稍一捋就明白了。周修远那个不要脸的色胚玩意儿胆大妄为,居然,居然干出这等丧尽人伦的事儿来!长安可是正经上玉蝶的亲王王妃,是他的弟妹!!
怒不可遏!长公主这一口恶气涌上来,气得整个人都打颤儿。
王匆还在笑,她看着来火,反手就一巴掌扇上去。
王匆结结实实挨了这一巴掌,心中叫苦不迭。但溧阳王妃变丽妃娘娘这事儿确实是有悖人伦,便是再怎么狡辩,也是抵赖不得的。况且长公主可不是那等好糊弄之人,王匆知道今儿这一巴掌是替他主子挨的,便只好冲长公主讨好地笑。
长公主气打不出一处来,揪住了王匆便要亲自去找周修远去。
王匆哪能叫她这么去?张口便唤人。
翠平宫里的人早就在等着人来,蓝欲躲在墙角看长公主拿王匆撒了一通火,才施施然走出来打断长公主撒火。王匆挨了好一通打,瞧见看戏的蓝欲一口牙差点没咬碎了。
暗暗瞪了她一眼,对着长公主只能摆出一张笑脸来。
长公主撒一通火,冷静下来,自然也知这事儿根本不能宣扬出去的。一旦宣扬出去,且别说朝堂那帮老家伙要怎么攻歼,如何指责。周修远身为男子,还是天下之主,贪花好色不过瑕不掩瑜的小毛病。可长安便不同了,不管她是自愿还是受人强迫,逃不过一个祸国的名头。祸国两个字,足够压断一个女子的脊梁骨。
这般一想都能叫人呕出血来。周修远那个畜生!
蓝欲将人领进内殿,别说长公主瞧见瘦成纸片儿似的长安受不了。就是随长公主一道来的孙嬷嬷瞧见长安,心里也跟跑进了醋里,酸得眼泪扑簌簌地就落下来。长公主顾不得仪态,扑过来抱住长安就嚎啕大哭。她姜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被周家人这样祸害!
长安骤然被她抱住僵了一下,顿了顿,渐渐放松下来。
长公主感受到怀里人紧绷的背脊,心里酸软得不得了。到底吃了多少亏才叫长安那等硬邦邦的脾性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孙嬷嬷也在一旁抹眼泪。长安不知说些什么,若非求到长公主头上,长安是打定了主意一辈子不与公主府有牵扯。此时自打嘴巴,长安心里过不去,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好在长公主也知道,就长安这性子。若非逼到了份上,绝不会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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