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买票的人实在太多了,黄牛都开始自发维持起现场的秩序,“大家都多让一让啊,都坐好。”

黄牛票贩子借几身保安的衣服,现场维持起得云社演出的秩序。甚至还印发了票号,票号不是演出门票,而是有了票号才有这个资格买票。

“彭总,我红了。”

彭渤下榻的酒店里,郭得钢与妻子还有于前一进门,就喜笑颜开。

“这是你应得的。”彭渤笑着坐在沙发上,于前赶紧亲自泡了一杯茶,“彭总不喝茶,喝咖啡。”郭得钢赶紧纠正他。

“你只吃大蒜。”彭渤笑道。

几人立马都笑了,“彭总的这台风,您要是说相声,哪还有我们这口饭吃。”于前笑着捧道。

“有啊,您是相声皇后啊。”彭渤笑着一指于前,“捧哏之王,相声皇后。”

“得,承蒙您夸奖,咱朝着那个方向努力。”于前一拱手,房间里一时气氛融洽。

“彭总,得云社能有今天,离不开您的提携,我能有今天,更离不开您高看,说句过头的话,没有您就没有现在的得云社。”

感激是真心的,可是性情也是真的。

人的性子啊,还真难改。

生活打磨了他,没磨圆,反而磨尖了。

算了,祸福由他,得意与失落也由他吧,“得云社,现在兵强马壮,没有后备人才不成,你还是收几个徒弟吧。”

“您说。”郭得钢收敛笑容,说相声他是行家,可是经营非他所长。

“收徒,但是也要公司化管理,嗯,就按云鹤九霄,龙腾四海”的八字科名,先收第一辈徒弟。”彭渤一锤定音。

“那我听您的,彭总,云鹤九霄,龙腾四海,真好……”郭得钢看看妻子,“您赠我房产,又提携我拜师,给我攒人脉,得云社既然是一家公司,那肯定要给您股份,彭总,我知道您看不上,可是这是我的心意,您别推辞,我一定要给……”

郭得钢还在表着诚心,彭渤一摆手,“你要给,我也不能硬推,得云社的股份记在东方之星名下,算作公司给你的投资。”

“那新的园子,彭总,您给提个辞?”于前笑道。

“我哪会提什么辞啊,”这个彭渤可真干不了,他毛笔字写得真不好,“你让侯先生提嘛。”

“师傅要提,你也要提。”郭得钢还在坚持。

“那算了,我说段话吧,”彭渤说着,却提起笔,郭得钢从22岁到31岁,一步步走来的相声之路,风霜雨雪,坎坷荆棘。“10年,在历史长河中不算什么,但对一帮说相声的来说,太不容易了。”

“是,太不容易了。”于前也委朋感触,郭得钢咬紧了牙关。

“你以一己之力,带领着一群年轻人,从基本功到表现力,从随意到仪式感,延续了相声一脉的韵味和风骨。让一门本来行将就木的传统曲艺,再续一缕烟火。无论真实也好,作秀也罢,纵观你一路走来到今日的言行表现,可称得上一句……”

“哪一句?”于前赶紧问道。

“少年时敢为人先,中年时堪当师表。”彭渤提起铅笔,在纸上写下“人先师表”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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