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不知道,你、我以及白茅在涅凰的心中是这世间不多的亲人。我们于她而言同等重要,没甚大的区别。你南淮心悦的人只是将你当作亲人而已,她或许永远都无法回应你的感情。”墨寻冷声而言,言语中透露着明显的烦躁。
“墨寻,我不是聂耳,也不会做伤害四极之地的事情,更不会伤害涅凰。我和聂耳终究是不同的,我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与墨寻明显波动的情绪不同,南华依旧是一番云淡风轻的模样。话语也是清清淡淡的说着,可就是让人对他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墨寻觉得自己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心中烦闷不已。可看着南淮清冷的模样,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自己平息自己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墨寻已然平息了自己烦闷的情绪。从始至终莫然观察墨寻情绪变化的南淮也深知,其实墨寻情绪的跌宕起伏不过是为了自己好而已。可感情这种事,哪里是别人简简单单说几句便可以放弃的事情。若仅凭这三言两语自己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放下自己对涅凰的感情,那这份感情也未免太可笑了。
“墨寻,你可以给我讲讲涅凰乃至四极之地的事情吗?”恰在墨寻平复心境后,南淮轻声说道。
从南淮出生至今,与其相处最久以及最近的便是墨寻。墨寻于南淮而言亦师亦友,可以说这世间最了解南淮的便是墨寻。墨寻知道南淮心悦涅凰,可墨寻也仅仅认为其不过是年少轻狂时那简单单纯的懵懵懂懂的一份感情而已,或许只是因为涉世未深对于身边亲近之人的喜爱而已,不过是简单的好感而已。随着年岁的增长,随着见识的宽广,这份好感会慢慢褪去,直至消失不见。可令墨寻没有想到的是,南淮对于涅凰似乎并不是简单的心悦而已,涅凰于南淮而言俨然已成为了一份执念,放在心间上的一份执念。因为了解南淮,所以更加不知道如何去劝解。可此刻听着南淮轻声的甚至是带着乞求意味的要求,南淮心中确是不忍,只得认命般的讲起了涅凰与四极之地曾发生过的事情。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的光景,只知道当南淮走出洞口时。蔚蓝的天空已变得漆黑深邃,仅有的几颗星子零散的遥挂着,装饰着单调的天空,可委实起不了照明的作用。
在南淮的认知里,涅凰一直是深沉的甚至可以说是忧郁的。南淮很少见过涅凰笑,可就算是笑也不过是忧伤的、冷艳的。可在墨寻的口中,南淮才知道原本涅凰不是这般的模样。她应当是墨寻口中的火,活的炙热并同时温暖的别人;她应当是墨寻口中的风,活的潇洒却又有着自己的俏皮与可爱。无论怎样,她都不应当是现在的这幅模样,默默隐忍黯然神伤。
抬头望着深邃的天空,南淮紧握住袖口中的双手,眸中隐晦不明,可心中却隐隐作了决定。
“尊上,我家狼王可还安好?”就在南淮刚出洞不过片刻的时间,陆吾已疾步走至南淮身侧,语气有些焦急。
侧过身子,南淮看了陆吾一眼后,淡淡的说道:“墨寻不过是多喝了些,你做些清淡的吃食端于他便是。”稍稍停顿后,南淮再次轻声说道:“若我没有记错的话,陆吾你应当是许久没有唤我为‘尊上’了?”
原本在听闻南淮让自己准备吃食时,陆吾便想询问南淮是否要留下来一起用食,可未曾想到接南淮接下来会这般言语。虽不懂南淮为何会突然这般发问,陆吾倒也轻声应道:“莫不是尊上不喜我这般称呼。”
“未曾,只是很疑惑为何昆仑会让你这般唤我。”
南淮话语清淡,语速缓慢,就如同是简单的陈诉着一件事情而已。可就是这般简单的话语,却在陆吾心中激起了前尘浪。只见其瞪着双眼,一脸的惊愕,仿佛南淮说的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看着陆吾这番模样,南华倒也不觉奇怪,仅仅是在看见陆吾惊愕的表情后,转身离去,未曾再说些什么。
看着南淮离去的身影,陆吾不知何时已恢复了平素的淡然的神色。可其心中却仍困惑不已,若陆吾没有记错的话。当时昆仑来南之极后第一个见得并不是涅凰,而是自己。当时昆仑的手中抱着的便是沉睡的幼时的南淮。在嘱咐自己众多的事情中便是让自己不可轻怠南淮,并让自己唤南淮一声“尊上”。
可是这世间能担得上一声“尊上”的人委实寥寥无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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