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均又无奈,又惶恐,“我,我忍不住……”

他是真的忍不住,这时候好不容易顾俞对他敞开心扉,正是乘胜追击的时候,若是能有法子,他断然不会叫自己有反应。

三次深呼吸之后,顾俞咬牙切齿,“滚出去!”

“是是是,我现在就走,阿俞别生气,我我……唉……”

赶在顾俞恼羞成怒之前赵灵均飞快地逃了,仍旧是爬窗,临走之前还小心翼翼地把窗关的严严实实的,以免漏风进来。

顾俞垂着脸,听见外面普通哐啷的声音,赵灵均八成是一个没站稳摔了一跤,中间还夹杂着闷哼。

待卧房里静谧如初,屋外隐隐听得见窸窣虫鸣,一灯如豆将顾俞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她愣着看了许久。

“天哪……”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虽然偶尔赵灵均炽热的目光总是灼得顾俞躲闪不急,可这回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如此想来,他是个男人啊。

……

赵灵均几乎是以逃命的速度奔回到自己房间,把包袱胡乱解了扔在一边,绷着脸去后院打了一桶水。

“哗啦——”直接和着衣衫,当头浇下。

三月下旬,天气乍暖还寒,尤其是入夜时分,就寝还需裹棉被。

这一桶冰水下去,赵灵均登时打了个激灵,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滑,一身的燥热难耐倏地下了一大半。

“赵灵均啊赵灵均,多忍一阵子会死啊,这下可算……唉……”

他也不知如何是好,只顾着叹气。原本想着生意谈成了借坡下驴和顾俞亲近亲近,再加上特意挑选的胭脂,保不准一高兴,他这媳妇就能娶着了。

这下可好,只盼一切全是梦境,明日一早起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赵灵均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这点出息。”

耷拉着脑袋丧家之犬一般回到屋里,木然的把湿衣换下,将身子擦干,赵灵均端坐在床上,老僧入定一般,脑袋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再给人哄好。

这一愁就是一夜,春寒露重,第二日天色清明,顾俞强打起精神吃了早饭,直到吃好了才发觉什么不对来。

“阿岚,赵灵均呢,他怎么没来吃饭?”

要说早出晚归是为了卖画,那既然画已经卖出去了,便没什么理由了吧。

她问完,想起昨日的事情来,脸上红了红。当时她反应那么大实属被吓到了,后来仔细想想,从前她十四岁时便有公中嬷嬷奉命给他讲解男女之事。

皇家儿郎哪个不是早惠,对于男人的反应自然算不上诧异,不过赵灵均时常看起来一副欠打模样,也是个正值壮年的血气方刚好儿郎啊。

想通之后她发现自己竟然是有些开心的,这是不是代表,赵灵均却是喜欢她的不是同情怜悯,不是觉得欠自己的,也没有嫌弃自己是个残废。

而是当真的,全身心地,喜欢自己呢。

顾岚那般跳脱的脑袋自然看不出顾俞的想法来,照实说道:“他啊,听下人说好似昨夜着了凉,今早头痛脑热,起不来了,饭也吃不下,便差人送了粥过去。”

她说起来有点咬牙切齿,“一个男人身子羸弱不堪像什么样子。”

顾俞听闻他病了,心口哐当一声,手里捏着的半块荷花酥也不吃了,放回去擦擦手。

“我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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