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典韦一只手臂一伸一放,几乎在瞬间丢出一枝小戟向着曹操而去,跟随着平起一道破空之声,接着又暴起两道碎裂之声再看时,只见那枝小戟已经将曹操面前的几案穿透,插入地板,几案上破了一个环指大小的洞口,洞口上一个陶碗已经粉碎,围绕着洞口散乱在四周。

而且那陶碗就在曹操手边,曹操虽然没受伤,但他也根本没来得及做反应,待他回过神来时,见到眼前这场景,顿时汗流浃背,一阵后怕起,要是典韦那枝小戟瞄准了他的喉咙,那该当如何……想到这,就不禁心惊胆颤。

当然,这是曹操的个人想法,他本人虽没来得及反应,但他身边的许褚却反应迅猛,早已做抵御之状,此时正举刀护着曹操头胸这一片身体的重要部位。不过许褚再见典韦秀着一飞戟神技,也暗暗惊骇典韦这一击根本没有瞄准曹操,更不曾下杀手,这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但若是典韦刚才那一招欲杀曹操,他许褚自问也能保住主公曹操的性命,但要保证曹操毫发无损,许褚却也无甚把握。

在场上其他人,王浩和周仓是自家人,也早有心理准备,并不心惊,反而暗自欣喜而曹营那八虎骑虽然骁勇,但他们一时竟也未曾反应得过来,剑虽出鞘,但却只出了一半在典韦飞戟神技之下,他们要自保不难,但刚才那种情况,他们想要抢救曹操,却是无论如何也来不及此时一众人见着主公曹操无恙,也大松了一口气,但看向典韦时,除了恼怒其无礼外,也都添了几分敬畏,谁也没想到典韦的暗器功夫竟然恐怖如斯。

曹操脸色大变,直身而跪,微微欠身,向典韦说道:“典将军,暂且息雷霆之怒,还请坐下,刚才都是误会,我都说了并非故意伤我家寰宇贤弟,贤弟他也谅解了,你身为寰宇贤弟臣属,何必如此得理不饶人?想我与你家主公乃是至交好友,我岂会加害于他?都是误会!不过曹某也有错,乃是管教部下不严,这典将军若还不肯谅解,那曹某再向你道歉,是曹某管教部下不严,典将军还且恕罪!我们是老朋友,何必到这种不死不休的地步?还且坐下吧!我自会给寰宇贤弟和你一个交代。”

曹操在坐领兖、豫二州,实力大涨后,也已有些雄视天下,对王浩也不如以往那么敬畏,所以也敢在朝廷还在的情况下对徐州大开杀戒不说现今只有司隶一州,元气未复,还在与董卓抗衡的汉室朝廷就是如今天下更强悍一点,同样只有一州之地但却富强的青州王浩,曹操也敢以阴谋之武力相威胁,所以王浩一到这,曹操便泰然自若的向王浩炫耀武力,以堵住王浩企图调解徐州战事的嘴。

不过曹操没想到今天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捋虎须,更没想到这硬钉子是王浩的人典韦这一坦然赴死,决意与他曹操同归于尽的举动使得曹操觉得自己被人在头上猛击一掌,打的头昏脑胀不过曹操此时虽然恼怒至极,杀心渐动,但曹操是何等样人,岂会不知审时度势,他见了典韦这一手神技,再揣摩如今帐中敌我双方实力,自觉无多少胜算,搞不好自己还会命丧于此,这种以身犯险的事曹操自然不愿做,所以也就只好强压着怒火,变脸堆笑,认怂屈服于典韦的武死谏之下。

“哼!这是明公你自己说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好罢!我且坐下!恕典韦无礼冒犯!”典韦轻轻一笑,向曹操深作一揖,沉声喝道。

王浩见到这情形,也知道该自己出手了,典韦一回到座位,他便立即起身,躬身笑道:“孟德兄,还请恕罪……”

“贤弟,莫要再提恕罪二字了,此番是为兄的不是,也是为兄有错在先,你何以再向我道歉?贤弟,咱们哥俩有话好好说……”曹操说到这一愣,对着王浩大笑道:“原来如此,难怪贤弟帐下虽有张飞、赵云这等当世一流之勇将,但每次出行,却总是携典将军伴随左右,我现今可算是明白了典将军可谓是古之恶来与汉之樊哙的合体,乃百年难得一见的勇士啊!令人羡慕!”

“呵呵!孟德兄见笑了,孟德兄你说自己管教部下不严,向我道歉那刚才闹了这么一出,愚弟对部下的管教似乎更不如孟德兄,岂不惭愧?孟德兄,实在抱歉!”王浩满脸堆笑,向曹操作揖道。

曹操立即回礼,笑道:“哈哈哈!我说寰宇贤弟,你我这般道歉来,道歉去,岂不见外了?不如我们一笔勾销,就此作罢如何?至于什么管教部下不严,莫在提了!我看你我部下,皆有再世樊哙,乃是你我共同的大喜事!此时我们该当庆祝才是!”

“呵呵!说的也是!”王浩冷笑了笑,话锋一转,言道:“孟德兄,庆祝之事,我们待会再说不迟,现愚弟与孟德兄你有要事相商,还请孟德兄听着。”

“哦!”曹操眉头一皱,大致猜到王浩要说什么,但此时他已不好再堵王浩的嘴,只得苦笑道:“贤弟有何见教?但说无妨!”

王浩顿了顿,想到典韦刚才这么义正言辞的唱红脸,他可不能再说的那么直白又大义凛然了,必须得绕绕弯子,于是接着说道:“孟德兄,我少年时北上来到中原,在豫州停留时有人曾欺侮过我,但不知那人姓甚名谁,住在哪里,因此迟迟不得报仇!今孟德兄总理兖、豫二州之事,所以我希望能仰仗孟德兄之力,去杀了那厮,最后诛其九族,宁可错杀一千,决不放过一个,事后愚弟自有千两黄金赠予孟德兄作为谢礼。”

曹操脸色登时拉了下来,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的道:“贤弟你这事却是为难愚兄了,为兄纵有心为你出气,但你既不知那人姓名和住址,豫州之大,我要上哪去找?而且还是贤弟少年时之事,眼下已过了十数年了,途中豫州有瘟疫和黄巾之乱,死伤无数!此时那人说不定早已死于战乱或者瘟疫之中,又要上哪去找?此事莫说千两黄金,就是万两黄金也难办!再者,贤弟你说要宁可错杀一千,也不绝不放过那人九族中的任何一个!这可有失贤弟体面,不是大丈夫所为!而且愚兄既然总理豫州之事,那更不可能错杀一千,滥杀无辜,若是愚兄真如此,那愚兄在豫州岂不是要人心向背么?”

“说的是!大丈夫为人处世,本当认清是非,辩驳善恶,冤有仇,债有主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不该错杀无辜!”王浩轻笑了笑,言道:“孟德兄,这件事我便不为难孟德兄你了,也就此作罢了!以我如今身份,死活要去和少年时因小事而结怨的市井之徒计较,还要滥杀无辜,岂不是自降身份?有损人格?呵呵!不过,话说回来,孟德兄,愚弟对你也有差不多的话相劝,不知孟德兄你愿意听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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