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林仁旋

恰逢建州的练夫人七十五岁大寿，林仁旋在前往东都建州祝寿的同时，顺便找大哥林仁翰商议征伐江南诸国的计划。林仁旋觉得，是时候把北伐霸业的计划搬上日程了。

眼下，年仅二十岁的吴越国主钱弘佐病倒了，任命其弟东府安抚使钱弘倧为丞相。根据史书记载，不久之后，钱弘佐因病去世，两个儿子钱昱和钱郁尚在襁褓之中，于是同母弟钱弘倧为继位吴越国王。即位短短四个月，钱弘倧同权臣矛盾不断，大将军胡进思骄横跋扈，令钱弘倧极为不满，两人多次在朝堂上发生言语冲突。不久，胡进思发动宫变，废除了钱弘倧，另立新君钱弘俶，废主钱弘倧就被软禁于衣锦军。到时候，便是攻伐吴越的大好机会。

一旦闽军攻伐吴越的浙东一带，唐军必然出兵，虽然可能从浙西入侵吴越，与闽争抢着瓜分吴越，不过也可能从江南西道出兵，再次攻伐闽地，支援吴越。对此，在出兵吴越之前，闽军应该先攻伐江南西道的诸州，分别从汀州和建州发兵攻打唐国。唐国辖内的地盘达到了三十个州，位于江南西道的有虔州，吉州，信州，抚州，洪州，袁州，饶州，江州等八州。信州刺史是边镐，袁州刺史是陆孟俊，虔州百胜军节度使是王崇文，抚州刺史周弘祚即周本的次子，洪州镇南节度使宋齐丘。

不论是对南唐作战，还是攻伐吴越，可以肯定的是，东都建州都将是闽地的最前线。

唐开元年间，朝廷在闽地设福建道，辖福州、建州、泉州、漳州、汀州五州。福建观察使统领福建道军政、民政、财政、司法等大权，成为闽地最高行政长官。福建之名，分别取自福州和建州的首字。

建州城历经岁月沧桑、朝代更迭，这座辉煌的城池多次荒毁于战乱。最开始建城的时候，筑城于溪南覆船山下，为建安郡城。建安郡城由太守王蕃始建于东吴永安三年。南朝刘宋元嘉初年，建安郡太守华瑾之将郡城迁往黄华山麓。

南朝萧梁末年，黄华山麓的建安郡城被长沙侯萧基焚毁。嗣后，建安郡太守谢谒将郡城移至溪西，立栅为治。南朝之末，陈刺史骆文广又将郡城迁回水南福船山下。至唐建中元年，建州刺史陆长源再次移城于黄华山麓。

当年的建安郡守王蕃，在城池的四面修筑了八座城门，东面在屏山书院之东筑东平门和东安门，南面在福船山和梅仙山之间筑通海门，在福船山和云际山间筑镇南门，西面在东吴名将吕蒙故宅之西筑建宁门，在闽越王无诸行祠之西筑建德门，北面在郡治之北筑兴吴门，在光孝寺之北筑朝江门。

光孝寺始建于南朝陈武帝永定二年，寺规模宏大，殿宇以硕大的楠木构筑。光孝寺往西是一座闽越王无诸的行祠，而在云际山麓，则是开元禅寺。开元寺原是三国孙吴名将吕蒙的故宅。吕蒙去世后，他的子孙还散居在这里。到了晋太康年间，吕蒙的后人便将这片宅基地捐献出来，兴建了寺院，初名林泉禅寺，始建于晋武帝太康年间，唐玄宗开元年间改名为开元禅寺。

建州刺史陆长源修筑的建州城，城墙周长九里三百四十三步，高二丈，广二丈一尺。有九个城门，南边是建溪门，东南边是通仙门，西南边是建安门，东边是宁远门、通安门，西边是水西门，水西门的西北方有西津门，西津门的南边有临江门，北边有朝天门。

城内三十六条街，七十二条巷，象切豆腐一样，方方正正，整整齐齐。主要的街坊有弦歌、登俊、宣化、兴仁、安定、崇儒、禾义、平理、尚书、孚通、兴贤、平肆、光禄等。禾义坊、平肆坊、尚书坊和孚通坊的交汇处为建州城最热闹的集市，故名大市街，城内著名的店铺皆集中于此。

光禄坊在通安门外，出城便是街道，一直向北伸展至白云寺前为止，长约三华里。此地半为商店，也是建州城最大的闹市之一。因位于水陆要冲，扼三县百乡商旅的孔道。陆路方面有从东安、东屯、水北等处来的乡民，也有从骖鸾渡口过渡来的群众。沿岸下驶的民船都在骖鸾渡口和东门一带溪边停泊，然后登岸入城。因此东门附郭的光禄坊，水陆荟萃，商旅云集，市景繁荣，百业兴盛。

这日，练夫人七十五岁大寿，林仁翰和林仁旋两兄弟陪同练夫人在开元禅寺还愿。

练夫人是大闽开国西北营招讨大将军章仔钧的遗孀。此前的建州保卫战，面对南唐大军来攻，练夫人不顾个人安危，说服了唐将王建封暂缓攻城，先主王延政这才逃离建州。建州城也得以免遭涂炭，练夫人因此救了全城百姓。

在练夫人庆祝大寿之际，林仁翰和林仁旋两兄弟趁机以祝寿的名义，召集了闽地各州的将领，并制定了北伐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