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横空的话,让凤熙铭脸色一变再变:“难道说,在七国排位战之前,雪児和云澈就曾相识?”

“朕早就应该想到,以云澈的脾性,若仅仅是因为雪児在七国排位战为他解了围,又怎么可能会做出用命来救她这种事!同样,若单单只是救命之恩,雪児又怎么会因为他伤心到这种程度……”凤横空的愤怒已开始转化为越来越暴躁的煞气,整个凤凰大殿的温度在急剧上升着。

凤雪児……上天赐予凤凰神宗的瑰宝,凤凰神宗未来的凤神!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最珍视,在他的世界里比自己的命,比整个凤凰神宗还要重要的女儿,却因为一个外人,一个凤凰神宗在敌视的人伤心流泪……

他永远无法怪责凤雪児,但他对云澈的恨意已是翻腾了万千倍!相比之下,他身具凤凰血脉,扫他全宗尊严之事都不堪一提。

因为凤雪児提出的要善待苍风国一事,已是让他方寸大乱,不惜下全城禁令,如今,云澈竟然还活着!若是云澈还活着的事被凤雪児知道……他简直不敢去想会发生什么。

凤熙铭还算冷静的道:“可是,雪児平日里要么在凤凰界,要么在栖凤谷中。凤凰界绝无可能,栖凤谷的话有着三面结界,另一面更是布着凤凰大阵,唯有我宗的人才能进入,云澈根本不可能和雪児有过其他交集才对!”

“问题,极有可能就是出现在凤凰大阵上!”凤横空脸色越来越阴沉:“凤凰大阵并不是只有我宗之人才能进入,你不要忘了,云澈也拥有凤凰血脉,他同样也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入!三年前,在七国排位战开始前十几日,你曾亲口告诉朕,辰儿的首席护法凤赤火惨死在凤凰大阵中……”

凤熙铭陡然一惊,随之脸色骤变:“父皇,难道说,当年杀死凤赤火的人,就是云澈!?然后他穿过凤凰大阵,进入了雪児所在栖凤谷?”

“极有可能!”凤横空重重的道,他紧攥的双手咔咔作响。当年,他听说凤赤火之死时,根本就没当回事,那时他全力筹备七国排位战、太古玄舟之事,哪会去理会一个小小的护法之死,而且在凤凰大阵死亡,只有可能是同族之争,弱者死了也是技不如人!而凤雪児醒来后的一切言语表现,让他在心神烦乱之中,不经意想起了这件三年前的“小事”。

“雪児善良纯真,心无尘埃,云澈身上又有凤凰气息,就算闯入栖凤谷,雪児也不会起什么戒心。再加上云澈伶牙俐齿,当初在排位战几乎驳的所有人哑口无言……雪児又怎能经得起他的蛊惑!”凤横空狠狠咬牙。这些,虽然都是猜测,但这段时间他想的越多,越深入,便越觉得有可能。

“那眼下应该怎么做?”凤熙铭的身上,不知不觉间也出现了一层和凤横空一样的煞气。

“当然是在最短时间内,杀了他!”凤横空字字杀意:“无论如何,都决不能让雪児再见到云澈……不!是绝不能雪児知道他还活着!”

“铭儿,你通知各大长老,于明日午时聚凤凰大殿商议要事!另外……杀云澈之事,看来有必要请一位太长老出山了!虽然云澈已经有霸玄境后期实力的可能性极小,但他……必须死!”凤横空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伴随的,是牙齿错位的声音。

他这辈子,从未对一个人产生如此之刻骨的杀意。

让身为全宗基石的太长老出山去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凤凰神宗任何一个人听到都会目瞪口呆,但凤熙铭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诧异……因为就如凤横空所言,云澈必须死!他的命并不值钱……但事关凤雪児!!

“孩儿领命。”凤熙铭郑重的俯首。

凤横空的胸口连续的剧烈起伏后,终于缓缓的平静了下来,他似是自言自语的道:“看来,在保证云澈已死,后患全清之前,必须想办法拖延带雪児去苍风国冰极雪域的时间了……”

他转过面孔,看向凤熙铭的右脸,目光变得稍稍柔和了几分:“铭儿,脸还痛么……是父皇情急失手,对不住你。”

凤熙铭连忙诚惶诚恐的道:“父皇哪儿的话!孩儿一时失言,惹雪児伤心,父皇教训孩儿天经地义,孩儿唯有自责惶恐,毫无怨言,父皇此言,真是折煞孩儿了。”

“呵呵,”凤横空似是欣慰的淡淡一笑,然后一摆手:“你去吧。今日这些话,只需我们父子知道便可。”

“是!孩儿自然不会向任何人多言半个字……孩儿就不叨扰父皇了,告退!”

出了凤凰大殿,凤熙铭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孔陡然阴沉了下来,他抬起头来,摸着自己高高肿起的右脸,整张面孔开始扭曲,眼睛一点点的瞪到最大,瞳孔深处,混乱的交织着冰冷到极点的杀气与煞气……缓缓的,一丝丝鲜血,从他紧咬的牙缝间猩红的渗出,汇集在他不断颤抖的嘴角。

“云……澈!!你…竟…敢……”

“你……竟……敢……!!!”

宝宝心里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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