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没有再打你们就代表同意你们追寻自己的理想,你们不用这样战战兢兢。”荆初梨安慰两个弟弟。
“我们也不想的,这是身体本能,爹爹视线一扫过来我们就忍不住抖。姐姐没被打过,不懂我们的痛。”荆非霜保住自己的胳膊瑟瑟发抖。
“那倒也是。”荆初梨知道荆将军最疼她,从未凶过她半句。
将士们练武发出的整齐声音震耳欲聋,分明是寒冬腊月,空气中却燃烧着热血,荆初梨将视线拉高拉远,看着在对面看台上与人聊天的慕荀。慕荀注意到荆初梨的视线正欲转头、两道视线即将交汇之际,荆初梨快速将视线移开。
荆初梨深知自己视线太过灼热,与慕荀对上视线,可能会被当成痴女也可能会被怀疑用心……还有无数个可能,她不敢再继续想象。
荆初梨提前移开视线,慕荀却没有错过她眼里的内容,但演练正式开始,继续往荆初梨那边看很容易被父皇注意到,遂与好友一同观看。
荆母逝去,荆初梨三人理应送到白氏院里养,荆初梨软硬兼施明示暗示荆将军,她姐弟三人是嫡子嫡女,这宅子里除了荆将军和离世的生母不会再有人真心待她们。荆将军丧妻之痛未愈,背过身抹去一把泪,应允给他们分院独立。
为了证明自己有能力照顾非霜非雪,荆初梨不可避免显露锋芒,再怎么单纯的人经历这一次次的人心难测,也该有能与之对抗的城府了。
她不需要算计谁,起初她们争斗管事权没精力理会自己和弟弟们。她也从不要求弟弟们守拙,只有荆将军足够重视他们,才没有人敢在明面上对付他们。至于暗地里的手脚,荆初梨还真有压制她们的自信。
如今再遇慕荀,两人都到了适婚年龄,若不抓紧嫁给他恐被人抢先。可非霜非雪才十一岁,她放不下他们。这两小子都聪明得很,可都太天真单纯。
“初梨姐,你在想什么,表情这么严肃?”荆非霜问。
“我在想是不是把你们保护得太好了。”荆初梨没留神,心里话脱口而出,追悔莫及。
荆非雪敏感察觉到荆初梨有想做的事,但在顾虑他和非霜,胸中闷闷,“初梨姐,我们不想成你的顾虑,就像你支持我们做自己想做的事一样,我们也希望姐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小屁孩,我才不会顾虑你们。”荆初梨睁大眼睛任风吹干不小心渗出的泪花。什么时候,非霜非雪成长为这么优秀的人了。
荆初梨抬头那一瞬正好对上慕荀的视线,遂朝他笑笑。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荆将军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借距离优势挡在荆初梨面前,隔开两人视线,轻声斥责荆初梨,“圣上就在高台上,收敛点!”
“对不起,女儿以后会注意的。”
当晚,荆初梨被叫去书房谈话。荆将军背着手在不过三平方米的书房中踱来踱去,寻思如何启齿才不会让女儿尴尬。他一辈子的心思都用在排兵布阵上,何时有过这么纤细的感情。
“你喜欢他?”
“爹爹说的是?”
“蕲王、蕲王!你非要我捅破这层窗户纸?”
“女儿这不是怕爹爹以为的‘他’,和女儿心中的‘他’不是同一个‘他’,弄出个大乌龙就不妙了。”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话如此直白,还在乎什么‘妙不妙’的?”荆将军大掌一拍,整张书桌瞬间塌下,旋即朝外面聚拢的黑影喊,“谁让你们靠近的?全部给我退到院子门口去!”
荆初梨等外面没声,缓缓接上荆将军的话,“女儿也就在爹爹面前这么直白。”
“你当真这么喜欢他?他那些风流韵事你应该多少也听说过一些,这样你也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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