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初梨讨厌欺凌,但她制止得了一次制止不了第二次,说不定她帮了一次,反而令这小孩被欺负的更惨。
“别再跟着我。”
“可是……”
小孩刚说两个字,眼泪就像撒豆子一样掉下,荆初梨无奈停下脚步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二丫!”巷子里冲出一个青衫泛白的书生把那个叫二丫的小孩拉到身后,“姑、姑娘,你、你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要、要欺负小孩?”
荆初梨没有从他的话里找到因果关系,但还是礼貌的说句:“我只是让她别跟着我,她就哭了。”
荆初梨刚说完,这小女孩直接哭出声:“衣服!”
“衣服怎么了?”书生蹲下安抚小孩。
小孩噙着泪抽噎:“先、先生……我把姐姐的衣服弄脏了。”
荆初梨低头查看,果见腿上有块灰印,“我这衣服上有流云有竹子,这块灰印倒像只鹤,与之搭配,还挺相称。姐姐很开心,谢谢你。”
“真的?”
“真的。别哭了。”荆初梨对她笑了笑,与两人告别。
那书生也是个耿直得不行的人,送小孩回家后又追上荆初梨,为方才的误会道歉。
荆初梨扬扬手与他告别。
“你又去欺负二丫了?她都这么惨了你还去欺负她!你在学堂里都学到什么狗屁玩意?”
“学堂的先生就是二丫她爹!明明是‘爹’却喊‘先生’,太奇怪了!我看不惯!”
“哟呵你还懂‘看不惯’?让你看不惯!让你不学好!”
……
原来刚才那两人是对父女。
荆初梨抬头看天,反而让铺在眼珠上的眼泪有了突破口,顺着眼角滑下。
忽见远处黑云团绕,荆初梨忘了擦眼泪只恨不能像慕荀一般御风而行,只得加快速度,试图压下不安。
远处的黑云团不断放大,荆初梨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
临近更能感受到那股黑云团带来的压力,荆初梨体内的玄力开始躁动欲往黑云去。
查找黑云消息的这几天,荆初梨总算想明白于归城的玄力如何储存至器物中——以活人献祭再以修者为媒介,只需简单一个吸纳术就能储存天地玄力。
于归城城主修为不高,只能挑星胄期的修者下手,星胄期、年轻修者、经脉宽、有极强的精神力,当时的慕荀无疑是最佳人选。
慕荀留了心眼没有同意,但世间从不乏有野心、想一步登天的星胄期年轻修者。
到边城附近,荆初梨放轻脚步,令千叶剑显形。
城门没人看守,枯骨堆积堵塞城门,仔细看,才发现那不是枯骨,而是被吸光血肉精气的百姓只剩一层皮贴在骨头上。
里面的人还没来得及爬出来就被头顶的黑云吸光精气,面目全非眼中尽是绝望与恐惧,几只分不清身体在哪的手倔强伸向城门外。
“融广城”三字空荡荡的挂在城门上,十分妖异。
荆初梨走城墙而上,抵达城楼,不去看城楼上各种挣扎姿势的尸体,踏上城楼最高点,俯瞰整座城,里面的“人”兢兢业业各司其职,各类灵力用具渗透“生活”。
这是荆将军守卫的边城,角木国的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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