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知瞧见徐文蓁怔然表情,心下讪讪,也觉得自己一连串反应,太像认贼作父、死不悔改了。但是,该铺垫的还是要铺垫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义父如今可称第一,却未必永远都是第一。闻道有先后,武学一途,从不讲究什么先手优势。芳林新叶催陈叶,流水前波让后波,终会有报仇之机。”
“”意思很明白,徐文蓁也听得清楚。
与原朝有父母家仇,是私。与成焘有立场敌对,是公。成焘已然行动,原朝有能力阻止,是以报仇不该挑这个时候。先公后私,先国后家,这个说辞听上去很合理。深明大义,忠孝两全。只是,这从当事人口中听到,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还有,“未必?你这不是未必吧?都是终会有报仇之机了?”听你这腔调,“你就这般确定,原朝能被打败?还芳林新叶催陈叶,还流水前波让后波,你这新叶指谁?后波指谁?”
“比如,”我。“崔公子?”
“你认真的?”
徐文蓁瞪大了眼,程知接下来却没有继续。
是认真的。我还有指比如我。只是有些目标现在说出来为时过早,没到那份上,妄言只是异想天开,只会给人留下不自量力的印象。
“崔公子是大越几百年间不出世的天才,要说超越义父,我第一个能想到的就是他。”
紧接着,话音一转,程知画风立马就变了,“你说得对。我是对义父亲近敬重。我说不想让他们那么快交手,我说朝局家仇孰轻孰重,我也分不清楚我说出来的理由占了几分,几分真、几分假。”
程知突然间的吐露心声,她语调中的落寞迷茫,令徐文蓁话到嘴边骤然一滞。心中那种酸酸胀胀的感觉又冒了出来,徐文蓁一下子就忘了自己原本要是个什么反应。
这个人不该如此的,智珠在握的姿态更适合她。
徐文蓁呆愣愣地盯着人瞧,随着对方发散的视线,眼神也略略发直。她心里莫名这般想着,鬼使神差抬了抬手,便想要抚上对方眉间。
手甫一抬起,下一瞬,徐文蓁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是一呆。惊觉自己在想什么,在做什么,眸子陡然圆睁。
一愣之后,徐文蓁赶忙垂下眼帘,手拐了拐,慌里慌张地捞过桌上酒杯,急急抿了一大口以作掩饰。指尖有些抖,犹犹豫豫间抬眸,余光悄然瞟了一眼,见那人还在发呆,没有发现异状,屏住的气息稍微一松。
我对她,是不是过分关注、过分在意了?怎么着了魔一样?
恍惚间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徐文蓁试图捕捉,却没有抓到。
甩了甩头,并无所获之下,只好先行压制。徐文蓁抿抿唇,故作冷静、状似寻常地开口,“原厂督是个人物,你在他跟前长大,朝夕相对十来年,你又思慕亲情,满腔孺慕对着你义父,这都是人之常情。没有人要逼迫你做什么。”可她温柔和缓的声音却足以说明一切。
程知想到原朝,是酝酿情绪,亦或真有所感,思绪确是跑远了些。此刻被徐文蓁出声拉回,她眨了眨眼,“是么?是人之常情?”文蓁总是心软善良,我便是这样一句,她也起了怜惜。
“是。是的。”
“纵是东厂恶名在外?纵是我该与他不共戴天?”
“也是。理不外乎情。该不该,同想不想,是两码子事。”
“是么。”程知心下一笑,面上恍惚,仿若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芳林新叶催陈叶,流水前波让后波”,出自刘禹锡乐天见示伤微之敦诗晦叔三君子皆有深分因成是诗以寄。
程知:没事发什么呆,感觉错过一个亿
在下答应了母上大人去干一件事,日更暂时就先到这里了,见谅见谅。月底完事再回来更新,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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