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背对着窗子,一手反撑着桌面儿,一手柔软无骨的仰搭在肩上指向窗外。
“再往西二三里,过了青衫冢,便是信洲了。”
“好,多谢了。”
“谢什么,怎么如此客套我去吩咐厨房做菜,三位先歇着,稍等片刻。”
掌柜柔嫩纤细的五指由桌沿儿攀爬到百里觎肩上,又沿着她胳膊一路抚了下来,也不知到底在摸些什么,待摸了个够之后,才连摇带摆又恋恋不舍的走了。
“青衫冢是”
“是一座坟。”
百里觎干笑两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想果然问云煜还是白问,也不知是他脑子坏了还是自己脑子坏了她当然知道那是座坟
“信洲的前洲主叫温岭,一生有八个女儿,但一生只得了一个儿子,这唯一的儿子行九,名唤温酒,听说根骨绝佳、品行貌端,只可惜后来疯了。”
“疯了”
“大概二十年前,他以一人之力杀了穹苍派当时门中半数青年弟子,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温酒疯不一定,猛是一定的虽然素未谋面,不过百里觎还真是得谢谢他,若不是他当初杀的穹苍此代人才凋零,自己男身即便投身穹苍,又怎么可能有资格随诸派精锐弟子进入妄海之境,若不入妄海,便不会被流影剑重创唤醒魇魔之识,以后的很多事,就都不会发生了。
“那坟里葬的是温酒”
“不是,是温酒的未婚妻,叫作青笙,听说没过门就过世了。”
百里觎还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怎料等了半晌,直到饭菜上桌他也未有再开口的意思。
“你盯着我看也没用,向来风流韵事一类我皆不感兴趣,故此我对那坟内的女子当真是一无所知。”
三人用过饭后简单打包了些价格不菲的干粮,在那位掌柜殷切的目送中踏出了客栈,百里觎没等走出多远,还刻意回头看了一下客栈的牌匾处,没成想上面竟空无一物。
这店黑的,竟已经连招牌都不敢挂了
“咱们前些日子被打烂那块儿牌匾修补好了吗补好了赶紧挂上去,这客栈没牌匾像什么样儿。”
“这都是第几块儿了,新三天旧三天修修补补又三天,掌柜的我早劝你别这么黑”
百里觎借着耳朵灵,听着听着突然噗嗤笑了出来,捡完乐子刚扭头准备赶路,发现云煜竟也站在她身后与她一同回望。
“大师兄,你不是着急赶路么,为何还不走,在等什么”
“再等等,我想把她牌匾给砸个稀巴烂。”
“你怎么不干脆把人家店给砸了”
“太贵,赔不起。”
“你砸都砸了,还考虑赔”
“我又不似你那般厚颜无耻,砸完当然要赔。”
百里觎听他说完,十分赞同的点点头,心想说的好有道理,她竟然无言以对。
题外话
青衫冢大概是这一整卷的关键引子,青衫忆笙,没有这个死去的青笙姑娘,就不会有这卷的故事了,它取材于很久之前的一个梦,醒来还是让我耿耿于怀,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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