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整个陵安城都在慕容天涯的掌控之中,难道侯爷就没想过退路吗?”扈远山低声问,配着他不苟言笑的容脸,分毫没有做作之意,倒像是深思熟虑过的考量。
“退路?丞相如今都称我为侯爷了,这不就是我的退路吗?”袁弼可不敢轻易的相信这些老油条。
他被慕容天涯耍怕了,生怕再来一个慕容天涯,回头连他的脑袋都保不住。
袁弼,最是惜命。
“皇上被禁,说白了,这天下已经是慕容天涯的囊中之物!”扈远山唉声叹气,“可她对我们这些老臣……唉,一言难尽。”
“你不还是丞相吗?”袁弼心里打着算盘,面上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他寻思着,扈远山到底是西梁的丞相,若是能说动扈远山,借着他的手,放自己离开陵安城?!只要能脱离慕容天涯的掌控,那……
“有名无实的丞相,早晚也是个死!”扈远山轻叹,“慕容天涯现在不杀我,是因为长信侯的军队已经打到了陵安城外,杀我,会让文武百官人人自危,到时候会一并反了她。”
“我爹骁勇善战,一定会打进陵安城的。”袁弼冷笑两声,“慕容天涯拦不住我长信侯府的大军,除非她现在有本事,把萧北望连同萧家军一并调回来。”
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北澜已经与西梁开战,把萧北望和萧家军从边关调回来,只会加速西梁的覆灭。
“不可能。”扈远山摇头,斩钉截铁的开口,“萧北望在边关,战事吃紧,他已然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眼下,只有迎了长信侯入城,拨乱反正,才是正途!”
这话,正合袁弼之心。
袁弼猛地坐起身来,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扈远山,似乎是想在他脸上瞧出端倪。
然则扈远山满脸“忧国忧民忧君主”之色,没有半分诡谲可见,看起来颇为真诚。
“丞相,这话若是被慕容天涯的人听到,是会掉脑袋的,你别忘了,皇后是怎么死的!”袁弼轻叹,“我也是有心无力,丞相还是请回吧!”
扈远山当下“急”了,“侯爷?我此番前来其实是想跟长信侯府合作,协力救出皇上,绝对不能再任由慕容天涯把持朝政,否则西梁就全完了!”
听得扈远山的忧军之言,袁弼“诧异”的瞪大眼睛,谨慎的环顾四周,“你想救皇上?”
“皇上乃西梁的根基,若这根基不复,西梁……还算什么西梁?君不君,臣不臣,来日到了底下,我也没脸去见先帝。”扈远山痛心疾首,“先帝的基业,不能毁在慕容天涯的手里。”
袁弼点点头,“丞相忠君爱国,不如与我说说看,你如何复西梁大业?如何救皇上?若是我袁家真的能帮上忙,自然是最好不过。”
听得这话,扈远山险些给袁弼跪下,“侯爷,国难当头,您可不能不管!皇上乃是天子啊,天子被禁,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袁弼皱了皱眉头,一副极是为难之态,“话虽如此,可你我现在都是受制于人,又有什么法子呢?”
“侯爷,陵安城虽然是慕容天涯掌控,但她终究是人,不是神,她也有弱点。”扈远山低声开口,“我已经让人窃取了陵安城附近的兵防图,就凭慕容天涯手里那点兵权,若是这布防被人撬开了一个口子,可就拦不住了!”
闻言,袁弼大喜,“你真的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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