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
“这话我可不爱听,我们女孩子家家怎么了?”
郑安气结,气得方向盘都把不稳了。
前头两个小的闹成一片,李洲置若罔闻,只侧首看向边上陷入沉思的李晓澄。
在他印象里,李晓澄很少有这种表情。
她和霍昕逼着他念书学习时,他做了这辈子最多最难的练习册,但凡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题目,李晓澄只需看一眼就能报出正确答案。
学累了他们在练习册上画线玩五子棋,旁人落子前总是会想一会儿。
可李晓澄不需要。
她落子很快,所以她可以一个人同时对战他和霍昕两个人。
不光下得快,还总是她赢。
在李洲单薄的印象里,她似乎从来就没有输过一局。
可此刻,李晓澄正在沉思。
连郑安和小柴的打闹都不能影响到她分毫,她想得十分专注,紧锁眉头,呼吸因为不好的猜想而变得格外沉缓绵长。
已经知悉一些内情的李洲将她适才与小柴这番对话听懂了七八成,他想说你误会了,裴庆承想对你隐瞒的是更严重的事。
可他做过承诺,绝对不会对李晓澄说出这个秘密。
那天,那个眼高于顶的男人在将桌面上最后一颗球撞入袋后,如释重负地对他说:“我赢了。我想提一个要求。”
“你说。”
“不要告诉你妹妹。”
“为什么?”
“我怕她不肯嫁我。”
听听,这都什么话。
这个男人居然也有怕的事。
李洲抱着同情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以男人看男人的感受来说,他是个不错的人。
但以“哥哥”看“妹夫”的角度,他却未必是那个所谓的良人。
他和李晓澄之间,可是隔着一桩血海深仇。
他不信他可以完全做到不在乎自己的亲生父母死在了李枭手上的过去。
他和李枭一样,都在怕这个男人会在某天深夜掐住李晓澄那条细细的脖子。
“我知道你们都不相信我,说来可笑,我也不相信我自己。”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无名指上戴着金戒,套住了他的爱,手腕上的十八子沉甸甸的,锁住了他的道德。
“谁也说不准今后会怎样,我也没法堵住每个知情者的嘴,我只是希望,你们不要主动。”他将自己的手缓缓握成拳状,“因为我现在爱她。”
“现在?那今后呢?”李洲点了一支新烟,深吸一口,眯眼看他。
裴庆承轻咳了一记,侧目一笑:“我不妨告诉你,我从来没对她表白过,更没当面说过我爱她。”
他去吧台给自己道了一杯酒,“我不说,是因为我担心。因为她以前跟我说过一件事,她说自己刚开始写那会儿,千方百计想让书出版,但出过第一本后,她就失去那种期待了,因为对她来说目标已经达成,好像也就那么一回事,没这么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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