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易两人刚刚走到赤岩山脚下,此时已经进入山林了,远远地已经能看到赤岩山所在的那片高山,山岩清一是红色的,山上树木很少,基本上都是长在石崖的岩缝之中,柳易笑道:“咱们现在所处的地方虽然是赤岩山,其实应该是算是玄空山的地界才对。”
曹都同样望向那一座座红色的山峰,笑道:“看起来你们玄空山的能量也不怎么样啊,否则怎么连自家地界都守不住,外有强敌环视。”
柳易打定主意不会上山,抬头问道:“咱们要不要山上逛一逛?”
曹都哈哈大笑,伸出大拇指道:“你是觉得自己命大呢,还是觉得自己命贱,怎么玩儿都行?赤岩山记不记仇我不知道,但你杀的是赤岩山的长老,砍的是赤岩山的谪仙人,就算整座赤岩山不生气,但并不代表谪仙人的师父不生气,到时候有你受的。我要是谪仙人的师父的话,必然下山拦你。”
柳易轻笑道:“有些道理,不过路过了以后真的就不一定能来到了,那真就是错过了就错过了。”
曹都拍马道:“反正我不在乎,现在我只是想着眼前有景道不得,很遗憾。”
赤岩山三座山峰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塘子,塘中屋舍规矩俨然,草原中不止是部落汉化,就算是大型宗门也在一步步施行汉化,赤岩山和图黎宗也不例外,塘中赤岩山的房屋都改成了南方的木制卯榫结构,屋顶也不再是羊皮棚子,而是清一色改成了南方的青瓦。
草原中并没有任何产瓦片瓷器的窑口,眼下所有的瓦片都是由大沁国境中运送来的,可谓耗时费力又几经波折。现在的瓦片已经成了走向草原盐铁茶绸粮瓷之外的第七大香饽饽了,虽然瓦片没有十倍以上的利润,但与粮一样走的是大宗生意,薄利多销也很赚钱。
出此之外,南方的很多东西都在往北向运送,很多年保持着不松国境的柔然现在也有了松动的迹象,基本上可以断定柔然以后也要大规模地汉化了。
柳易笑道:“听说赤岩山山下是南方城市规模的房屋,山上那些老不死一根筋,落伍了老是不跟着潮流走,还住在帐篷中。”
曹都问道:“要不咱们去看一看?”
柳易摇头道:“还是算了吧,经你一提醒,我也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曹都哈哈大笑,重重地给了马一鞭子,曹都率先跑了起来,一转眼柳易就看不到了。
在见不到曹都身影的那一刻柳易也突然听不到马蹄声了,他知道前方的曹都肯定遇到麻烦了,问道:“出事了?”
前方停下马的曹都死死地盯着拦路的中年人,根本没顾得上回答,现在的曹都可以听到自己肺中发出的呼吸声,他从没有如此害怕过,害怕到他随时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声,总是担心一不小心自己呼吸声大了就会激怒中年人一样,虽然中年人没正眼看他,他知道中年人要是正眼看他,那他必死无疑。
前方拦路的中年人看起来应该是五十上下的年纪,但实际年龄应该可以翻一番左右,作为赤岩山中当代谪仙人的师父,知道弟子出事后可谓怒不可遏。
中年人有个南方人听了捧腹大笑的名字元姑娘,他本是鲜卑大魏的皇族子弟,爷爷辈正是大兴改革汉化的高祖皇帝,中年人出生时也不知道大魏高祖皇帝发什么疯了,随口就给他取了个元姑娘的名字,这个名字在大魏本没什么错处,中年人姓拓跋,称呼为拓跋姑娘的话没事,错就错在大魏现在的汉化已经到了人人都会几句汉语的地步了,所以他在大魏成了个大名鼎鼎的笑话。
柳易轻轻拍马上前,只见蓝杉的中年人横刀拦在路上,中年人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都是熟人,男的失了右臂,层层白布包裹着伤口,女的那位正是那个见了就能让人舒心的女孩,柳易一眼扫过三人,抱拳问道:“你们想如何?”
元姑娘此次前来本就不是为弟子报仇的,更何况那个他都没见过几次的师弟死了就死了,大家都不熟,犯不上为了八竿子打不到的师弟报仇,对于老祖指定的年轻人是赤岩山当代的谪仙人,元姑娘从来没有怀疑过,老祖的眼光根本轮不到他怀疑,年轻弟子的天赋他也见过了,更加笃定年轻人就是赤岩山的谪仙人,赤岩山并没有什么外松内紧,也不是一盘散沙,老祖既然让他元姑娘教这位谪仙人,他自然也需要处处小心翼翼。
此次前来拦路,元姑娘并不是为了替弟子报仇,赤岩山有这样的规矩,不过这样的规矩适合于元姑娘,却并不适用于赤岩山的谪仙人,元姑娘处处小心翼翼,这样的道理他懂的,昨晚老祖宗也亲自交代了,他只需要打听清楚玄空山的小道人怎么就能斩下赤岩山希望的手臂就行了,昨晚元姑娘嘴贱,打听了一句不问一问师弟的情况吗,当时他就被老祖严厉训斥了,对于家大业大人多的赤岩山来说,就算死了个长老,也懒得行动。
闻弦知雅意,老祖交代后元姑娘也明白,天才的道路总是充满荆棘的,小到一点点事就能让天才上进或是颓废,稍微一不注意,倾全宗之力培养的天才就会被人抹杀,元姑娘此行的目的正是为了让弟子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让他觉得自己输得心服口服,以后能够升起争强之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蹶不振。
目的其实非常简单,他只需要柳易说出那天所有事情的情况就可以了,最好是柳易能仔仔细细地说,不要落了任何细节,并且弟子能仔仔细细地听,同样不要落下任何一个细节。元姑娘知道此行目的虽然简单,但其实是困难重重,他其实处在的是被动一方,一切就看柳易愿不愿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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