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怕连累她遭到危险,怕她会失望,怕自己对她的愧疚会逐渐消散,怕没时间陪她,怕看不懂她。
可不是所有事,都只有在有十足把握之时才能下手的。
窗外一片静默,四下无人,很适合做鸡鸣狗盗之事。
决定好之后,他毫不犹豫地上楼,选开门,蹑手蹑脚地溜进了宋汐的房间。
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自己迅速躺了上去,轻轻搂过在一旁侧卧着安然入眠的宋汐,然后重新盖上被子,合眼。安心睡去。
失忆以后,他小心戒备,事事提防,心里的那根弦,不是说放松就能放松的。然而此时,却是想放任自己一会儿。甚至,不去思考如果宋汐突然醒过来,他该怎么解释。
宋汐感受到旁边的温度,翻了个身,离他靠得更紧了些,却半点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似乎是空调温度开得有些低了,宋汐不知不觉中一个劲地往他怀里蹭,连头都都移到了他的枕头上。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去调节温度。
怀里的温度和饮酒后的昏昏沉沉让他很快睡去,直至天明。
第二天,宋汐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睁开眼,她就在枕头上发现了一些可疑的黑色短发。
这绝对不可能是她的头发。
沈景遇穿戴整齐地进来叫宋汐起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宋汐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半天,比对着头发的颜色、长度、弯曲程度完全一致。
“怎么了?”他问道。
对比成功的她没有声张,默默起床。
她清楚地记得,昨晚沈景遇背她回来,然后她就自己上楼洗漱了。他不可能是因为抱她上床而不小心把头发掉在了枕头上的,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她睡着之后,他来过,而且还很有可能在她床上躺过。至于他到底呆了多久,她就无从而知了。
他们同居这一个月来,都是相安无事地各睡各床的,可昨天他却突然越界了,而后还装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要不是枕头上留下的铁证,她几乎快要以为这全部是她自己的胡思乱想了。
到了餐厅,她抱着试探一下的心理,溜到沈景遇身边,拉开他旁边的椅子,身体坐上去的同时将头倚靠在了沈景遇肩上,嘴里含含糊糊地吐出一个字:“困。”
他半点没有推开她的意思,顺手还捋了捋她的头发,“头疼?先喝醒酒汤。”
宋汐半推半就地接过他递来的碗,却意外地发现沈景遇给自己也装了一碗汤。她心里纳闷,他昨天明明滴酒未沾。
“你又没喝酒,喝这个做什么?”宋汐问道。
他厚着脸皮说道:“它味道不错,我很喜欢。”
吃完早饭,是早上六点半,他们和来的时候采取一样的出行方式,先坐直升机,到岸后再换车。
这个点交通还不是特别繁忙,司机开得也很平稳,宋汐因而得以得寸进尺地靠在沈景遇身上又睡了一个多小时。
在分别的时候,宋汐说道:“这几天我回家住。我爸妈昨天一个质问的电话都没有,我姐肯定没告诉他们,再过几天就说不定了,我得回去安抚她。”
做贼心虚的沈景遇不敢反对,只是笑着说“好”。
于是,后来的这几天,沈景遇又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了。
有些感觉像毒药,上瘾以后逃不掉,拥有吵闹和欢笑,方知何为一生到老
天时、地利都有了,如果他爱她再多一点,就算人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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