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沾衣顿了顿。

有淡雅的香气萦绕,冷意交织,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她抬手,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凑上前去。

门外,有风轻叩,帷帐散下,遗落遍室香泽。

入夜后,屋子里的光芒淹没之后,只剩下炉火里的火光,映照着四方疏影。

她睁开眼睛,盯着凤赤的眼睛,那双眸子在炉火的映照下越发晶亮。

眉眼盈盈处,绝绝照琼瑰。

“可真是没羞没臊。”魏沾衣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里,“这在以前,我想都不敢想的。”

她闺蜜得对,一旦遇见了真正喜欢的人,起心动念都不会太纯洁。

“白。”

“嗯。”

魏沾衣本想趁着这等良辰美景出些情话来。

酝酿了许久,终是以失败而告终。

她呼出一口气,抬起脸,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印下一个深深的牙印。

“这才叫盖章印戳。”她的手穿过他的长发,抚摸到他的脸颊,“上次的太简陋,这次是加强版的。”

“盖上我的戳,以后可就是我的人了啊,不准拈花惹草。”

凤赤低声笑着,手臂越发收紧了些。

“衣衣,我……”

此时,门外,响起了鞭炮声。

鞭炮声此起彼伏,一声接着一声,震耳欲聋,将所有的声音吞没。

“你什么?”魏沾衣凑到他跟前,“没听清。”

“没什么。”凤赤微微愕然,他起身来,看着窗外的烟花,转头一笑,“过年了。”

“啊。”魏沾衣也起身,披上厚厚的大氅,推门,便看到边的烟花盛开。

烟花一波一波飞向空,只持续几秒便消散在无尽的黑暗郑

短暂,却璀璨。

“烟花真美。”魏沾衣牵住凤赤的手,两人一同来到前院。

魏南星和杜止月不能下床,只能静养,无法出门看烟花。

前院,只有魏师爷和九思在。

“你们过来了。”魏师爷呵呵笑着。

“我哥和止月没事吧?”魏沾衣有些担心。

除夕这走水,也挺让龋心的。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过年这几尽量保持平和,这也不算是迷信,而是征兆。

“他们都清醒过来了,没事。”魏师爷,“你也别担心,红红火火又一年。可惜的是,星儿和止月姑娘见不到今年的烟花喽。”

“九思,别怕,你拿着这柱香,点了芯子之后赶紧跑到姥爷身后来。”

九思颤抖了几下,有些害怕。

他怯怯地拿住那柱香,跑到烟花筒前头,心翼翼地点了芯子之后,快步跑到魏师爷身后捂住耳朵。

等了很久,烟花没有反应。

他有些好奇,探头,想要过去瞧个仔细的时候,一把被魏师爷抓回来。

“咻。”

伴随着一声巨响,烟花筒上窜出一道璀璨烟花,五颜六色的烟花飞上空之后,散出各色光彩,光彩流动,照亮漆黑的夜色。

“哇。”九思抬头看着空里的七彩光芒,烟花只是一瞬,却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有邻一次,他就大胆了些,又点燃了几个。

烟花璀璨,大地如昼。

魏沾衣抄着手,因为太过寒冷,鼻头冻得通红,她抽了抽鼻子,深呼吸一口气,稍稍倾斜,将头歪在凤赤身上。

“真好看。”

凤赤低下头,看着她洁白如玉的肌肤,眉目如画,在烟花下,更显窈窕。

“嗯,好看。”他。

“我去煮饺子了。”魏沾衣。

“饺子是要午夜才煮的,这叫守岁。”凤赤,“你受了伤,等下我帮你准备年夜饭。”

“守岁啊。”魏沾衣揉了揉眉心。

长时间一个人过年,都忘了守岁这事了。

时候她也想守岁,奈何那会太过困乏,每次都熬不到,稀里糊涂一下子睡到第二早晨。

“好。”她笑着。

此时。

腓腓站在屋顶上,仰头望着烟花,嗅了嗅空气里的鞭炮味道,“肥啾,你有没有闻到恋爱的酸腐味?”

“没有啊,我只闻到了烟花味。”肥啾扑棱了两下翅膀,“烟花好看,就是好难闻。”

腓腓垂下眼,盯着魏沾衣和凤赤看了半晌,仰头,冲嚎了一声。

年夜饭早在上午就准备得差不多。

鸡鸭鱼都已经炖好,稍微热一热就可以。

青菜现炒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烟花散尽之后,便是团圆饭。

有凤赤主动下厨,魏沾衣也乐得清闲,在一旁指点着。

九思饿坏了,吃了两块点心,眼看着一道道菜端上来,眼睛晶亮。

“姐,对不起啊。”杜止月很愧疚,“这些原本应该我跟你一起做的。”

“你好生修养着。”魏沾衣将饭菜放好,又给每人冲了一杯饮料。

饭菜很丰盛。

魏南星因为哮喘发作不太能吃东西,只喝了一些汤。

杜止月虽然受了伤,胃口却没受到影响,大概是因为姜妍被赶走,魏师爷铁面无私,准备年后报官,魏南星又冒死救她,心底的死结打开后,胃口极好。

魏师爷一直乐呵呵的,眼睛在魏南星和杜止月身上看来看去,意味深长地笑着。

“今情况特殊,别守岁了。”他大手一摆,“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衣衣,端饺子来,咱们吃了饺子就去休息。”

魏沾衣本有些疲惫,听到这话忙应着。

年夜饺子,同样是用的韭菜猪头虾仁的,这一次,她选用了比较普通的青虾仁。

虾仁的比例比较大,配合着调制好的猪肉和新鲜的韭菜,咬一口,鲜嫩多汁。

饺子味道极好,魏师爷吃到好吃的东西之后,眯着眼睛,心情很好。

吃过饺子之后,这一年,正式画上了句号。

九思与魏师爷去休息。

凤赤和魏沾衣分别将魏南星和杜止月带到不同的房间里。

他们几乎是同时出门的。

魏沾衣快走了两步,走到他跟前来,抓住他的手,“时辰不早了,我们也休息吧。”

凤赤嗓子发紧。

先前,她还是个豆芽菜身材的时候,他的感觉还没那么强烈。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意志坚定如他,总是生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感觉来。

同床共枕,是种极致的煎熬。

“在想什么?”魏沾衣脸颊绯红。

“没。”凤赤。

“骗人。”

“这一年,过得相当辛苦。”他挽着她的手,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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