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为结发妻还不曾下堂离去,你娶进门的是什么,这又是什么礼义,今儿个我是真想问一问,你纵是想要休了我姐姐,那你就当着大伙的面也清楚,七出我姐姐是犯了哪一出,若是不孝顺公婆,这倒是好笑了,谁不知晓以前唐家都是我姐姐在打理的,若是无所出,那我姐姐也跟你家唐大夫人一样,也生了个哥儿,我们孟家倒也不觉得被休就是丢人,但总要个清楚才是,不能你休了,便是休了。我姐姐是个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人,若是没证没据的声名,我们孟家可不承的。”蒋瞳也得很是硬气。

后面的孟远达也:“男人三妻四妾虽是寻常之事,但是唐二爷你要另娶新欢,怎么的也得先给我孟家的人一个交待。”

“好,我现在就休了你,你七出之中,就犯了嫉妒,恶疾,口舌。”唐二爷恼羞成怒,指着孟子瑶:“还不快快滚。”

蒋瞳冷笑:“好一个嫉妒,恶疾,口舌,唐二爷你妻子是个怎么样的,你赌是不知晓吗?那你看看她现在这样子,像是一个恶疾的人吗?口舌就更不得而知了,她在京城是散播了什么,让你觉得容不得她了。我姐姐是给你们唐家理家这么久,你们富贵荣华不需要她了,就弃之如弊覆,今日你们这般于她,往日你们也尽可以是另外的人。”

唐老夫人冷着脸:“够了,休书马上送到孟府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可以走了。”

“呵呵。”孟子瑶忽然笑了,然后从袖里拿出一张纸,看着那唐二爷和一身凤冠霞披的嘉敏郡主,大声地:“如今我孟子瑶不是等着你们的休书,是我不稀罕在唐家,这是我给你们的和离书,记着,嘉敏郡主,你在进唐家这个门之前,你永远都只是我孟子瑶眼里的妾,永远都低我一等。还有你们唐家,是我孟子瑶不稀罕你们,不是你们先休了我,不过还是奉劝你们一句,三十年河东,自有三十年河西。”

把和离书扔在唐二爷的脸上,孟子瑶转身傲然地往外面走。

蒋瞳觉得姐姐特么的高大起来了,真的没有想到姐姐也会有这么决断的时候,本来她今儿个来,就是想要质问唐家,凭什么要休姐姐的,虽然改变不了事实,但至少也要恶心一下唐家,还要让很多人都知道,这是唐家不仗义。

姐姐一直在孟家打理着事,唐家的人就当她死去了一样,不闻不问的,还这样就想娶新人来替代姐姐,也太践踏人了。

“慢着。”唐老夫人气急败坏地叫了一声:“孟子瑶,我唐家岂能让你这般放肆,如今是欺我唐家没人了吗?当我这老太婆是死的吗?”

蒋瞳就觉得好笑了,看着唐老夫人,唉,这人是唐湛的母亲,生他养他的,而他于她却是有恩。

无须顾虑,可是她还是不想让他难受的。

为什么偏偏唐湛的家人是这样的人呢,谁欺谁难道看不出来吗?

她不想多什么了,摇摇头道:“罢了,姐姐,我们走吧,他们不把你看在眼里,可是你还有永哥儿,不管再娶谁进门,永哥儿的生母是你,这是谁也改变不聊事实。”

孟子瑶含着泪点零头,转身要跟着蒋瞳离开。

姚展却站了出来,笑了笑,一双眼睛却阴冷:“孟夫人即然送了大礼过来,怎么喜酒也不喝一杯就走呢。”

“我大嫂身体不好,沾不得酒,若是姚通政使想喝,我孟远达随时奉陪。”孟远达上前一步,将几个女人护在身后。

唐二爷挥挥手,眼里也有些凶悍之意,跟仆人:“还不请孟夫人进去,贱妇早早藏起来,若不然早让她下堂去,她死皮赖脸还想巴着我唐家,如今特意来损我唐家的脸面,正了大家都在,也好进去把休书给了她,好让她死心,我唐家可要不起这般心思歹毒的妇人。”

“心思歹毒?”孟子瑶着都笑了,笑出了泪:“我这么多年来为你们唐家操持家事,做牛做马的,最后你却我这般,都一夜夫妻百日恩,可却不知晓你唐家二爷却是这般的薄情啊,他日永哥儿长大,又会怎般看你?你对得起唐家的谁,可你永远对不起我。”

她大怒地吼着,冷静彻底全无了。

蒋瞳心疼她,赶紧拉住她的手:“姐姐。”

“唐二爷,你也别欺人太甚了,我姐姐虽与你为妻,可也不是你唐家的下人,任你们这般挥之则去,招之则来的。”孟远达也来气了。

唐二爷就瞪大眼睛:“你一个过养到孟家的人,有什么资格替孟家出头。”

“那我呢,我有资格吗?”一声冰冷而又有力的声音穿透了进来,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但回头看那人群分出一条道,一匹黑马扬着蹄子,慢悠悠地往前走了进来,马上坐着黑色锦衣,一身风尘的…孟子牧。

他后面还跟着十几个一般打扮的人,虽然风尘仆仆,可是眼里都是锐利如箭的光芒,那磅礴的气势直叫人不敢与之正视。

以前的孟子牧是流连花丛的男人,风流侃傥带着那么股邪气,可是现在的孟子牧,却是一身的萧杀之气,就短短那么几个月的时间,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脸上有风霜,岁月,还有冷利的杀气,像是整个人变得高大了起来。

蒋瞳看着他,所有的坚强,勇敢,在看到他的这一刻起,顿时就像消散走了般,只觉得想哭。

孟子牧,他终于回来了。

她都不知她还能坚持得了多久,一屋子的女人,府的下人都要养,她都快山穷水尽了,可是她不能和下人一样,表现出什么忧虑的神色,这样会让人觉得没有盼头。

他一回来,孟府终于有主心骨了。

“孟子牧。”人群纷纷叫,看他的眼神也变了。

谁不知晓他现在在战场上无往不利,将那茹毛饮血的匈奴人给赶了出去,平定了那边关之乱。

要知道多少人害怕,就连英勇的史大将军都被杀了,还有永亲王也死在战场上,可这孟子牧就变了一个人一样,越战越勇。

孟子牧下了马,身姿矫键如鹰般,大步往前走来,风将他的披风吹得鼓胀,那种气势叫人都想往后面缩。

他走上前来一把扶住蒋瞳,站在她的身后,然后露齿一笑,声音变得柔和了起来:“瞳瞳,我回来了。”

蒋瞳咬着唇,别开了脸,不争气的泪水流着。

他又抬头犀利地扫了一圈唐家的人,那嚣张的唐二爷瞬时没了气势,唐老夫人也别开了头。

孟子牧笑了,淡淡地:“谁孟远达不是我孟家的人,这不是目中无先帝吗?他到我们孟家来,就是我们孟家的人。”

没人应声,孟子牧看着地上的和离书又笑了:“我姐姐倒也是没令我失望,这和离书给得好,走罢,唐家的一针一线咱们一概不要,唐家有的,我孟家不会少了你,我孟子牧的姐姐,就该当有骨气了。我孟家的人就不稀罕这般虚情假意的亲事。”

他一手牵着蒋瞳的手,往后面走。

谁也不敢再出声,也没拦着。

他当着所有饶面,对蒋瞳温柔殷勤,抱着她上了马车再将车帘子掩好,丝毫不觉得这般是有损男儿气概的事。

他翻身上马,鞭子一挥也不屑多停留就离去。

姚展看得红了眼,如果不是半路杀出个孟子牧,蒋瞳就是他的,就是他姚展的囊中之物,想怎么着折腾她,糟蹋她都是他的事,她的只能是他,她的眼里也只能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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