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承帝看着着自己贴身暗卫穿回来的信件,手指不断缩紧。
清玉色的上好瓷杯在他的手中被捏的微微变形,一旁的李公公心惊胆战的站着,恨不得躲到地缝里面去,终于,一道咔嚓的声音在寂静的卧龙殿里面响起。
瓷杯,碎裂城渣。
嘭
承帝长臂一扫,桌面上的一套清玉茶盏顺便被扫了下去,碎裂的声音在房间中此起彼伏。
啪
“放肆”
信件被这掌风带落,李公公连忙上前去捡,目光触及到信件上面最后排的几行字时,只觉得浑身血液都逆行了
千万河鱼葬身,灾难接踵而至,难民汇聚京都,瘟疫遍布皇城,真龙尚未现身,长蛇统领满都。
句句嘲讽
什么叫做真龙尚未现身
承帝坐在这个龙位上已经二十余年,真龙无疑,如今这话,不仅讽刺了承帝,更是说他不是真龙,压根就不配坐在这个皇位之上。
这让一向对自己格外自信的承帝如何受得了
“刁民这些刁民在找死,李公公,把传话的人,全部都给寡人处理了一日,寡人只给你一日的时间,把这些流言给朕掐灭,若是再有一句流传,寡人摘了你的脑袋”
“咳咳咳咳”
承帝大怒,话落就接连咳嗽,只感觉自己的肺都要被咳了出来。
承帝的目光犹如一条毒蛇,李公公浑身发凉,浑身颤抖的把那张信纸放在了桌面之上,屈身应答,“老奴这就去办,圣上,保重龙体。”
“保重你叫寡人如何保重你自己看看,看看着信件上面写的是什么简直找死寡人治国二十余年,凭借着十几场胜仗成长到如今谁也不敢欺负的地步,只要和平条议谈下来,东楚和西洲就能保持十年的安稳十年我东楚大可以在这十年的时候里快速发展,成长到和西洲一样的大国寡人有何处对不起他们咳咳咳,这帝位,除了寡人,谁还敢坐如今不过是出了一点小事罢了,他们居然也敢说寡人没资格坐这皇位给寡人杀全部杀了”
李公公身子抖得如同一个筛子,“那些刁民根本就不知圣上这些年来的辛苦,依老奴看,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唆使,要不然事情不会发酵的那么厉害,可见背后那人心底歹毒,越是这般,圣上越是要保重身子啊。”
“放肆,他们简直是放肆咳咳咳咳咳居然敢跟寡人做对咳咳咳咳咳去查,咳咳”
说道最后,承帝几乎是说不出来话,手绢捂住嘴,不停的咳嗽两声,只感觉喉咙里面像是有一团火一般,他使劲咳,那东西就往外透一下。
“咳咳咳”
蓦地,承帝觉得喉咙里面那卡住他难受的东西终于被咳了出来,一抬手绢,承帝整个人楞在了当场
“血,血”
他,咳血了
一向健朗的承帝怒急攻心,加上震惊过度,身子一软,再也没有了支撑的力气,倒了下去。
“圣上”
“来人快来人”
“叫太医”
这边,果然不出花月所料,不到半天时间,有关于花颂当年究竟是怎么从花家火海当中逃出生天,又是怎么亲眼看着自家小少爷掉落悬崖,见死不救,等等,一系列的话本就开始传阅在整个丽都。
而在这个时候,花月却是带着小鱼儿登上了静安王府的的府门。
众目睽睽之下,花月被迎进了静安王府,一时之间,各种各样的猜测开始快速蔓延。
王府里,江承收到消息的时候一脸懵逼,看着面前只带了一个丫鬟登门而上的花月有些愣仲,“文昌公主”
花月弯唇,朝着他俯身行礼,“前些日子本宫一直都被琐事缠身,近日方才听闻静安王昏迷在床,本宫心下有些担心,正好想起府内还有一支千年参,便亲自来送了,今日贸然前来拜访,还望五爷见谅。”
小鱼儿的手中端了一条红色礼盒,闻把礼盒地递了出去。
江承身边的小厮颇有一些诚惶诚恐的上前接了下来,随后,恭敬地站到了自家主子的后面。
江承眼神微动,抱拳行礼,“多谢公主挂念,皇叔还未醒,本王代替皇叔向公主表达谢意。本王还有一个不情之情,希望公主能够答应。”
花月大致猜到了他想说什么,自然而然的点头,“王爷可是想要本宫为静安王把脉”
后者点头,“正是,先前李太医有来瞧过,没有查出什么病症,只是说皇叔如今昏睡当中,具体什么时候醒来,没有定数,这如今都过去了好几日,皇叔依旧没有要醒来的预兆,本王着实有些担心,本王瞧见公主对医术颇有研究,今日恳请公主出手,帮皇叔瞧瞧,本王万分感激。”
花月颌首道,“王爷不必如此客气,还请带路。”
江承前方亲自给花月带路,两人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江辰的卧室。
卧室外,两个侍卫一左一右的在门口守着,见江承前来便俯身行礼。目光却是比不自觉的望向身后而来的花月,眼神划过了一道惊讶和复杂。
江承双手背于身后,开口道,“这位是文昌公主,医术高超,本王特带公主前来给皇叔查看病情,开门吧。”
那两个侍卫一时间有些犹豫,相互对视了一眼,然而对着江承,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只能曲线救国,“李太医之前说过,王爷只是昏睡过去了,想来过些时日就能醒,应该不用查看了吧”
开玩笑,他们两个人谁都不认识也是认识花月的,依着花月和王爷之间的关系,很难瞒过去啊
花月勾唇,却是带着嘲讽,眸底一片冰冷,“主子昏迷了那么多日,侍卫却拦着大夫不让进入,不知道你们究竟是对静安王好,还是故意害他呢
接连几日,她的人都进不来这静安王府,她今日也实在放心不下,只能亲自前来一趟查看。
她若是开口要见人,而且还是依着医者的身份,江承自然是欢迎的,不可能被拒之门外。
如今倒是好,不过两个侍卫,居然也敢把她拦在外面不给见
若是不给见,花月就越是担心江辰如今的安危,本想着有江承在,江辰怎么也不会有什么事,可如今瞧着,事情似乎的确是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江承脸色顿时一沉,第一次有些责怪的看向两人,“这是什么话开门。”
得,这根本没得谈好吗
两个侍卫恨不得仰天长啸,他们两个都是花色的人,临走的时候他们主子可是千交代万交代,不能让超过三个人见到昏迷的他,再说了,里面躺着的那个,根本就不是主子好伐
“属下知错,王爷请进。”
不超过三个,李太医一个,王爷两个,公主是第三个,这,也算是没有超过吧
房门被打开,闻见房间里面的味道,花月第一时间就皱了眉,“你们没有开窗的吗”
江承不觉有他,下意识转头问向两个侍卫,“怎么回事李太医不是交代过,卧房里面的门窗要足够通风吗”
刚刚松了一口气的两个侍卫再次被点名,左边的男子苦着脸走进,“回三爷,王爷今日的身子有些发凉,所以就暂时关闭门窗。”
不是他们不想开啊,如今床上躺着的那个,对窗户外面的白玉兰过敏,如今正是白玉兰盛开的时候,一旦开窗,那花香味就会顺着门窗钻进来,因此吹不得风。
平日里也只是江承来的时候回提前开一会,但是近日江承过来没有派人传话,他们的人收到消息的时候,江承已经带着花月走到了院子里,他们一时间全部都在想怎么应对花月,倒是把这个事给忘记了。
花月脸色难看,眼神冰冷的额扫了一眼那侍卫,扫的后者脚底发凉,她这才朝着卧室内部走去。
一路走,一路开起了一旁的窗户。
优雅的红木窗被推开,花月的眼神就是一顿。
窗外,入目而及的事满树雪白,浓郁的白玉兰香味钻入鼻尖,好闻的令花月瞬间红了眼。
白玉兰花,是她除了寒昙之外最喜欢的花,白的没有一丝杂质,仿佛是这世间最干净的东西,让人一眼难忘,那清新的香味透过鼻尖有种洗涤心灵的感觉。
以前,在江都的时候,整个花府都种满了白玉兰花,到处可是白玉兰花的清香,她的院子周围更是种了满院,每到六月初的时候,就会盛开,香味遍布整个花府。
如今,怕是烧得什么都不剩了吧
“小月月,府中这么多白玉兰花,都是为你种的吗”
花月点头,“是啊,本公子可是花府的大宝贝,自然全府的人都宠着我,怎么,你羡慕啊”
“是啊,羡慕他们可以给小月月种花,以后,我也给小月月种,种一院子的白玉兰花,好不好”
一年前的画面猝不及防的浮现在眼前,花月鼻尖有些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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