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岸边正谋划回军建康,搭救圣上,首批抵达杭州的赵国大军收到了一道金灿灿“如假包换”的圣旨,圣上命他们分派至鄱阳湖及长江沿岸解救灾民于危难,圣旨上还附了他们各自的分工。而身体基本痊愈的赵琰已被云树狠灌两天汤药。

赵琰望向跨进门来的云树。多日未见,云树愈发的瘦了,月前还见到她的倾国容颜,如今少了许多神采,宽大的衣服都遮不住她瘦削的骨架,连两只一贯顾盼神飞的眸子都透着深深的疲累。

云树背手立在赵琰榻前,语气不显沉重,更像是照本宣科。“五日前,鄱阳湖暴雨,长江沿岸皆有洪讯!我已替你将长江岸的十万大军分派至鄱阳湖与长江沿线各地……”

赵琰极为吃惊!一手按在枕上撑起身子,“你怎么做到的?”

“你是指玉玺?”

赵琰说让云树摄政,却并没有将玉玺交给她,难得显露出言行不一的窘态。

云树翻遍勤政殿,只找到那条密道!只好……“萝卜刻的。”仿着赵琰割喉前拿来的那册国书上的印玺。从命令赵军止战,到一系列政措,都是拿她刻的萝卜章盖的!

赵琰安静的张大了嘴巴,不知说什么好萝卜都能调动他的千军万马!调动他的百官百姓!他藏着那块石头还有什么用?

云树没有与赵琰闲话。“救灾人员是分派好了,但物质还要赵皇帝亲自筹措。”

“你……”

“我要走了。”

“……去哪?”

“与你无关。”

“拓拔恭无法做黄雀了,他自身难保。江山还能不能继续坐下去,就看你这次能不能拢住民心,拢住多少民心了。”

“……”

“走之前,我还想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

“跟修仪道歉。”

“道什么歉?”

“你不知道吗?”

赵琰明白云树所指。“那是我作为一国之君必须要做的!”

“我认识他的那些年,他都是个不要命的疯子,潜入宫廷刺杀你,于他的身手来说,并不是难事。那年,完颜澈都险些死于他之手。你说,他为什么一直没做?”

“你想说什么?”

“他曾是你的伴读。与你有数年朝夕相伴之谊。可待你登上大位,转身就将他全家屠戮。除去那所谓家国天下的重担责任,你难道不该向他道歉吗?”

“焉知不是我有意放他走的?”

“你们都是由相同的老师教授,我想他是理解你的政治抱负,那也与他的理想相关联。所以他放弃自己惊才绝艳的天资,宁愿自己沦落尘埃,也一直都没对你做什么。”

“……”

赵琰并不情愿,而云树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他消耗。“若你愿向修仪道歉,我答应免你一年岁币。”

赵国内忧外患交加,此次牵连多个州府的水灾,不仅要多方筹措赈灾银两,修筑堤坝,来年,甚至三年内这些原本富庶之地都未必缓过来!拓拔恭受他怂恿与真国叫嚣吃亏,回头必跟他找事……而云树跟他谈下的一年的岁币也不算少数!赵琰心动了。“你真能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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