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安的陪同下,我为我的工作找说法之路以失败而告终。错过了工作带给我的荣誉,我的情感顿时哑然。内心的落寞犹如我是一颗即将熄灭的灯芯,我在渴望着找寻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我瘫软的身躯和衣躺在了床上,翻着手机里的号码,我一遍又一遍地拨动着。但找来找去仅有那一个经常联系人小伟。我有点埋怨自己,现在回想这个通信设备就是那个男人的专项使用工具。手机上二十几个好友,还有五六个是亲人,怎么我的圈子到了这么怎么自己成了这样的人。我的心里异常难受

“嘟嘟”我的电话拨了出去,就是那个单线联系的号码,久久无人接听的情况下,我心灰意冷地挂断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之时,车喇叭的声音吵醒了我,根据心底的记忆我抹去了第一次坐的父亲的车子,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在我的脑海里闪现我疯了似的奔出门口,看到了笑容可掬的父亲,我的失落全部显现在了面部没有照顾父亲,又一次返回了床上。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不就没个工作吗至于成这样”父亲进来时,除了手里的一打纸箱以外另一只手上提了一份早餐那个熟悉的味道我一下子就认得出来,那是小区门口的包子。

来到这里以后,我好像归隐山林的道士一般,除了起初朱欣给我买来的牛奶、年后父亲带的冲剂,再就是这几个月小伟给我送牛奶外,每天的早餐、午餐、晚饭都是吊命一般。这里人的饮食习惯,说好听了是原汁原味,天然取材说不好听了,那就是落后,没有与外界的自然文明取得联系,都是闭门造车他们知道饭菜里面要加盐,不然脖子后面会长大脓包经验之谈,盐成了他们的饭食里必不可少的调料醋是酸的、辣椒是辣的,据朱欣说这也是后来人们满满体味出来的味觉曾经有个老师来的第一餐饭没吃,转身就离开了。他们不知道青菜里面放蚝油,会让色泽鲜艳,口感细腻他们不知道胡椒粉放在海鲜汤里面口感更好他们不知道多肉的时候放些大料,肉味更浓总之,他们对于新鲜的事物没有接受的,无论男女老少都很安于现状。

据说朱欣的母亲也是外面嫁进来的。她读过高中,来到这里以后,虽然不满于现状,但为了孩子还是留了下来。她费尽心机的让朱欣读书,想着改变这些人的看法,改变儿子的命运但最终儿子还是回到了农村只不过与他人不同的是,头上有个大学生的头衔。说没有影响吧,至少村上的人打开了让孩子读书的心门但这是一条遥远而又漫长的路。直到她在“被退休”前发生的那个事,才让她倍感焦虑丈夫过世,儿子可谓学成归来,论小家毫无遗憾至于大家,她认清了一己之力是那样的单薄的现实,也就释然了。但这个争强好胜的女人,直到以自己的人脉在上级学校一再弹劾取代我时,我就相信为什么一个外地女人在这里能够立足,而且在学生出现生死事件时,只能简单的以“提前退休”解决此事,我对她刮目相看了。我在心里猜测着她绝对是因为我和她儿子订婚的事而怀恨在心加之那天和阿姨的争吵,魏安和她儿子的分手,她落不下面子才这般嘴角的其实我能够理解,她为了自己的儿子我可以理解。

因为父亲的一份早餐,我感慨颇多,在望着父亲那布满皱纹的脸颊,而又坚定的眼神,我转过头去的那一刻泪如雨下

“吃吧,孩子吃完了回家”我说不上是运气差,也不乱扣名词的“任性”,也不敢抱怨命运的不公,这一刻我的内心里只有感激、感恩。我把头埋在床帘后面,和着泪水吃完了早餐。

父亲已经将房间里的物品打包在了五六个箱子里面,那“滋啦滋啦”的一声声胶带打包声,是父爱的体现。泪水又一次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不知道是早餐吃的多的原因,还是昨天晚上跟魏安吃“烫锅”的缘故,一声声的作呕让我冲进了这里那个满是苍蝇、蚊子的茅厕

昨天下午我俩从那个学校出来,“咕噜咕噜”作响的肚子让我们把目光移向了那个一直勾引我们味觉的小摊摊点是由几个棍子支撑起来的,上面搭着帆布帆布下一个当地穿着的典型女人她一头蓬松的毛发凌乱地盘在头顶,周围掉下来的几缕毛发遮住了大半个脸庞她身上穿着一套红里泛黄的麻布衣,被油渍覆盖的看不出衣服的本来颜色脚上提拉着一双像我妈一样露着脚趾头的解放鞋她在一个冒着烟的台子前忙碌着,手里不停地翻着竹签串起来的东西就女人这个形象,我全然没了食欲。

在女人身后有七八张方方一米的桌子,只有一张桌子前坐着三个光着膀子的黝黑男人,他们嘴巴里吐出来的语言我刚才在这个校园里面都听得见。

“老板娘,老大锅,菜啊、肉的都煮上”没等我反应过来,魏安已经把我拉到了一张桌子跟前坐下,一股恶心的味道让我发呕

“走吧,别吃了卫生太差了”我没有顾虑太多,嘴巴说出了心的意思。

“卫生不好,别吃”那个油腻女人停下手里的活,转过来了,“来吃的都说好,说不好的想吃还吃不到”我真有点纳闷,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卫生条件,她不知道哪来的底气,竟然如此嚣张。

我这暴脾气,还没等我张开嘴巴,魏安就一个劲地赔不是了“金姐,你说你,我妹妹不懂事,今天刚来看我,别理她你说,我吃了你几年了,不好我能来”说着,魏安把我摁在了凳子上,“嘴闭上,别说话”她又转身对着另外一桌的黝黑男人道歉,“对不住了,打扰几位吃饭的雅兴了,不好意思金姐,给他们上一打啤酒,算我的帐”

“这姐们会说话,不跟这妞计较”我没有转身,但我知道这是一个黝黑男发出的声音原件他们在我说那一句话后,就已经虎视眈眈地盯着这边了,如果不是魏安急中生智,说不上会发生什么事呢当然,这是魏安回去后告诉我的这几个黝黑男在这个黑女人这里吃东西,那是十次有九次不给钱。他们也就靠在这里耍个横,买个嘴,就如魏安这样的做法来接济,才混个肚圆我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后背有发凉的感觉。

直到那个女人端上了那一锅冒着香气的菜、肉混煮的东西,我这才打消了抵触的情绪

“香吧好好吃不够金姐还会给我们加的”魏安的语言我知道她想调动我的胃口。谁知,胖女人好像有顺风耳一样,直接回了一句“今天一个菜叶子都不给你们加,要加自个掏钱”又忙开了

想起每天吃着村里还算做饭有造诣的人,变着花样做出的饭食无非就是把土豆由块切成片,辣椒由段切成丝,黄瓜由片改成用刀拍换汤不换药,调料除了盐、辣椒、醋,就是酱油也不会放的饭食那么眼前这个飘着香气的一锅,简直就是满汉全席我自动屏蔽了所有的感官,只把味觉打开,准备酣畅淋漓地大干一场

我和魏安两个人的战斗力还算可以,没有半个小时,虽然头冒热汗,但锅已经即将见底

“再来半个锅,怎么样”魏安虽然对着我说,但我知道他没有征求我意见的意思,“金姐,听到了快”

就在魏安再次点餐之时,我的胃觉做祟,跑到十米开外,一梭子全部倒出,这才感觉轻松了许多当我返回的时候,我这才注意到,这里不知道何时已经坐满了人,看他们的着装,我敢肯定大多是这个学校的老师那三个黝黑男人依旧还在我原以为我的行为,那个姓金的黑女人又要挤兑一番,谁知她给我们端锅上来的一席话,让我瞬间成了这个地方的焦点

“姑娘,你这个情况咋不早说呢金姐呀给你把我这最好的鸡汤拿来煮锅了,待会多喝些汤啊”如果不是大家接下来的起哄,我想这一刻我会改变对黑女人的印象。

“金姐,我也想喝汤,我都这样了”

“金姐,我也几个月了你偏心”大家七嘴八舌着,怎么那么像在说“孕妇”啊,没有弄错吧谁孕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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