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东很有些吃惊的转头看向秋生,就好像以前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似的。

什么时候,如果说,秋生掌握有大桥建设工地上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大程度是有可能的。毕竟他一直在工地,和一线的建设工人要更熟悉。不过话说回来,要说他竟然掌握了师傅老胡身上, 有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这一点,怎么看都似乎不太可能。

满是狐疑。

“千万不要以这样的眼光看着我,好伐?”

秋生也看一眼王建东,耷拉下脸。想了想,过了一会儿他小声说道:“只是有些话,我现在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出来?”

“这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谢路得大声而急促的插话进来, “秋生,我和你讲,我们都是光屁股长到大的好兄弟,你这样藏着掖着就不太好了吧?”

秋生低着头,却不响了。

王建东从秋生脸上移开视线,再一次看向车窗外。

看来,秋生还真是有话要想要和自己说,很大概率,这些话可能和自己还有很大的关联。只是,他到底会说什么呢。竟至于像眼前这样,犹抱琵琶半遮面?

不过,既然是他不愿意说,自然就会有他自己的考量。王建东是这样认为的。

谢路得是直爽脾气,眼看秋生话说到半截却不往下说,并且又可能是涉及到自己好兄弟,这回就忍不住有些开毛腔了:“有屁快放。好的坏的,我们都能承受住。秋生你尽管说好了。”

王建东望向车外。

刚好前面又空出来一小段距离,谢路得开车顶上去, 再一次开玩笑道:“这样好了。今朝事情办完,我请客找地方打保龄球。这样总可以了的吧?”他转头看向秋生。

这几年, 保龄球就好比一阵飓风席卷全国各大城市,一时间成为流行时髦的运动项目。

上海也不例外。

凡是只要稍微上档次的星级宾馆、度假村等等,现在基本都配置了保龄球馆。当时保龄球馆造价很高,据说一根球道就要三四万美元。但整个上海球道最多时有几千根,场馆超过了200家,比街上的粮油店还多。

打一局保龄球要三四十元,与普通职工千元左右的月收入相比,算高消费了,由于运营成本高,保龄球针对的是高消费人群。能打上一小时球在那个年代非常让人羡慕。

但即使这样,各家球馆一到晚上还是家家爆满。报纸上有报道:“每次去都要排队,好不容易前面的人打完三局,谁知又再加三局,等上一两个小时都是很正常的。”

王建东望着车窗外,不响。外头有好几个卖棒冰的老人和小孩走过。

秋生摆摆手,“我不是不想说。实际上是我答应过师傅,是他一再告我不让和小毛说的。”

谢路得不做声了。

既然秋生这样说, 也知道是老胡的意思,这样一来的话, 就确实不太好再去强求了。谢路得心里想, 也许这里面,可能还会涉及到一些个人的隐私。既然是隐私,就是属于私人之间的事情,自己再掺乎进去,好像确实不太好。

但是,刚才秋生说到一半突然间不说了,心里总归好像被什么重的东西淤塞了管道,血液不太畅通。但是又没有地方发泄,把谢路得憋得很是难受,不上不下的挂在半道。

王建东还是不做声。

师傅老胡这一次突然间调走,以及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本来王建东是没有多往不好的这一方面着想的。

一来自己目前负责的工作比较多,因为师傅离开比较突然,也或许是师傅有意为之,项目部很多相关事项的交接上基本上都是依靠王建东来完成。本来也是,毕竟王建东还挂着项目部助理的身份,基本上项目部的所有大大小小事情他都有参与。

二来,因为王建东和新调动过来的李岩本来的关系。王建东和李岩,本是研究生的同学,也都是师傅老胡的关门弟子。出于这种关系,所以交接的时候王建东尽心尽力,基本上把自己所有能交接的,或者是李岩想要了解的情况,都一五一十的交代得清清楚楚。到现在,交接得工作已经基本上完毕,王建东还想着利用接下来的休息时间,好好休息休息的呢。

是的,从今年五一开始,国家实行双休日制度。这个五一房价的时间,王建东就已经和胡晓辉商量好,给自己老丈人一家的安排,包括房间,好好着最后再大扫除一遍,布置一下,干干净净的迎接他们回来上海。

都默不作声。一时间车厢里显得有些沉闷。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秋生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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