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然这伤一养就养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期间他什么都没有做,每天就跟大爷一样躺在房间里,这让夏亦然更加感激风不语。
她表面上是用天价卖身契把自己留下来,实际只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而已,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夏亦然十分忏愧。
瑾瑜这边在夏亦然养伤的第七天就查出了他的身份,在知道他就是圣人想要接回去的那个皇子夏亦然之后,瑾家人顿时陷入了纠结。
现在京城所有势力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夏亦然,各个皇子都派杀手前来追杀夏亦然,但有的势力却还打着把夏亦然带回去做个傀儡的想法,派人各处寻找他。
他们若是保护夏亦然,就是跟京城的各个势力作对。
若是弃夏亦然,若夏亦然有一天真的能荣登大宝、那第一个被清算的就会是他们瑾家,就算不能荣登大宝,若消息传到圣人那里,等待他们的也是灭顶之灾。
若是杀掉夏亦然,一旦被发现就是死罪。
进退两难。
一时间,瑾家的气氛都凝重起来。
到了夏亦然养伤的第十天,瑾父将瑾瑜叫去书房:“我接到最新消息,说大皇子如今已经离开京城,前往临岳城。”
大皇子夏安。
今年三十岁。
为人心狠手辣、安于享乐、好逸恶劳、残暴不堪,喜怒无常,是几个皇子中最难对付的一个,也是最受圣人宠爱的一个。
瑾瑜脸色凝重:“看样子是知道夏亦然在我们手上了。”
“当初我问过你,那些杀手有没有漏网之鱼,你说没有,结果呢?”
瑾父说着说着,就把手中的茶杯扔在地上,茶杯砰的一声四分五裂,瑾瑜的头压得低低的:“父亲,孩儿不孝…”
“你也知道你不孝?”
瑾父闭了闭眼,揉了揉眉心,他睁开眼睛,看着风不语的目光里满是失望:“你瞧瞧你这些天都做了些什么,自从颜语来到我们家以后,你就一直围着她转,给她跑腿、为她开戏院、这些也就算了,她让你把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留在戏院中,你就真的答应了,你的警惕心呢?被狗吃了吗?我看你就是被鬼迷了心窍,不着四五!”
瑾瑜有些不服气:“爹、这跟阿语有什么关系,当初夏亦然选择在我们戏院…”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瑾父打断了:“怎么就跟她没关系了,如果不是她要开戏院,那夏亦然就不可能跟我们瑾家有任何交集,她、她就是个扫把星,要是咱们家因为她被灭门,你对得起瑾家的列祖列宗吗?”
“爹。只有无能之人才会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听见瑾父这么说,瑾瑜冷了脸:“阿语当初开戏院的时候,也没想到有这么一天,你不能因为她开了戏院,就把所有的责任推在她的身上。”
“若真说起责任,你当初知道这件事后,没有反对也算是你的责任不是吗?”
“成功者找理由,失败者找借口,爹,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瑾瑜说完,直接转头就走,瑾父气得跳脚:“站住,你给我站住,你要是今天敢踏出这个门一步,我明天就把你那戏院给砸了,把她赶出去。”
“你…”
瑾瑜愤怒不已,又觉得失望:“你前些日子还说她可以做你儿媳妇。”
“此一时彼一时,如果不是她闯了这么大的祸,我现在依旧可以让她做你媳妇。”
“爹,你把这件事怪在阿语身上,真的没道理。”
“我不怪她怪谁?怪你吗?这关系到我们一家三口的命,我连说两句都不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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