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蓬木苏却是果真欢喜起来,又是一串悦耳笑声过后,方才说道:“元耆美意,蓬木苏自是心领,但天羽一族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长,又岂能理会我这凡夫俗子,因此不敢奢望,至于这位王子,生得虽是漂亮,却是年齿太幼,若是他伯父也来,倒才般配得紧,蓬木苏自然是巴不得,哈哈哈!”
这番言语说得更加出格,铄凛却是无觉无察,不以为意,倒是迢远听得眼前这位女王竟拿自家伯父调笑,不由得怒气勃发,看看就要发起怒来。
蓬木苏似是早已料到迢远这般反应,于是立刻补道:“元耆你瞧,这位小哥便是发起怒来也是好看,竟真有几分车安候的影子,怪不得俚语常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果然所言不谬,哈哈哈哈哈……”
迢远被这番话挑拨得怒火陡起,再也忍耐不住,正要开口呵斥之时,南巫却是及时插话,打起了圆场:“公子莫急,此间大王与你家伯父早已是老相识,他们若是凑到一处,也是这般不着边际的玩笑之语,好友重在知心,至于那些假惺惺的客套嘛,不过都是些逢场作戏的把戏,咱们不要也罢!”
南巫此论虽然听着别扭,但无一不是至理良言,迢远细细一品,怒火渐渐消退下去,心头反有一股莫名暖意涌上,只因南巫话中意思便是早已不将自己当成外人,反而情同一家了。
这时,南巫口中语气又变:“大王,老妪此来却也有些正事要谈,更需求得大王援手相助方能成行,不知大王肯否?”
“莫非便是昨夜渡江入林之事?”蓬木苏立时将笑声收起,正色说道:“此事早已有人报与本王,那些鸸兵也是多事,明知对岸沼泽是个不吉之地,却又偏偏好奇难耐,伐木横江,放了他们过来,想必眼前两位便在其中了。”
迢远闻言,顿时一惊,心道:这位女王看似好不正经,却是事无巨细,全都知晓,只是不知她会拿我们怎样……
正在忐忑之时,却听那位女王又道:“此时想来,也是本王手下那些鸸兵多事在先,既是放了过来,却又捉捕不住,还带入好多邪秽肮脏之物,幸好那片林子葱茏依旧,不至酿成多大灾祸,既是如此,此事便算两清了,本王概不追究就是了!”
“哈哈,大王明察秋毫,恩怨分明,老妪甚是佩服!”南巫赞完,却又话锋一转,“但老妪口中之事却是另一桩!”
蓬木苏微微一愣,恭敬问道:“元耆有话但讲,若是蓬木苏力所能及,必是责无旁贷,只是不知元耆所言何事?”
“只此一桩,入坑救人!”南巫干脆说道。
“入坑?元耆口中可是说七眼虫坑么?”蓬木苏急问。
“正是!”南巫答道。
“这……可是有些难了……”蓬木苏一改方才爽直之色,突然踌躇起来,片刻之后,却又说道:“元耆相请,蓬木苏本无二话,但七虫天坑却又另当别论……”
忽见蓬木苏沉吟不语,南巫索性问道:“大王明言即可,老妪老便老了,却是并不糊涂,若是有悖情理之事,老妪自然不会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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