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家明明那孩子,打小听话老实,从不惹事,初中毕业后,工作的事,没有落实,一直在家待着,不知怎么,和城里的一些不良青年给混到了一起,你也知道我这个工作,并不轻松,忙起来,没多少心思顾着家里,一时疏忽,这不,让他走上了歧途。”
“前两天,他听了人嗦使,在校门口抢劫学生的挎包,让人抓进了局里,你说说,他怎么能干这样的事,我接到消息后,恨不得打他一顿。”
话说到这份上,陈春红哪有不明白的,这是来找她帮忙的,又见高组长满脸焦急地望着她,眼里全是担忧,还有一丝羞愧,想想高组长素来周全谨慎的性格,如今为了儿子拉下脸来,也不容易,只是她这样的事,她却不能帮忙,瞎答应。
“孩子不学好,是得打,我家那两个,前几天不听话,我还狠揍了他们一顿,最近懂事多了。”陈春红笑着附和,装作听不懂她的话。
高组长见陈春红不接话,脸色微微僵硬,半晌方道:“打是必须打,只是现在却不能放着不管,真关进局里,留下记录,记在档案里,那就是他一辈子的污点,以后找工作都困难,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毁了,是不是?”
顿了下,到底舍下一张老脸,“春红,你看,姐求求你,你能不能帮个忙,和刘局说一声,把那孩子放出来,我让他去给受害者道歉赔礼,以后对他严加管教,绝对不许他再去干违法的事。”
话挑明了,陈春红也不能再回避,只好难为情地喊了声高姐,“我家那口子,在家里从不说局里的事,他工作上的事,我还真的插不上手,帮不上忙的,你要不去找找受害者,你们向受害者赔礼道赚,达成和解了,只要受害者不追究了,应该会把人放出来。”
刘春生最近在学习法律知识,她好像记得,隐约听他提过一条,当事人不告,可以和解什么的。
“这个法子,我也想过,我去局里打听过,只是却打听不出受害者,要不你今天回去,帮我问问。”说着,生怕陈春红不答应,紧抓着她的手,就要跪下来了,“春红,算姐求你了。”
陈春红吓得一跳,急忙拉住她,不让她跪下去,“高姐,你别这样,你快起来,快起来。”把她强拉起来,到底松了口,“好,我帮你问问受害者。”
一听这话,高组长如同听到佛语纶音一般,激动万分,连连感激,“谢谢了,太谢谢,太感谢了”
紧紧抓住陈春红的手,“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知道你难,也不愿意来难为你的,这次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只明明这么一个儿子,春红,你也有孩子,估计能体谅我身为一个母亲为孩子着想的心情。”
“你放心,以后排班,我会尽量让你有更多时间照看家里,照看孩子。”
陈春红正想说不需要这样,她也就帮忙问问,帮不上什么忙,然而,听到后面这一句话时,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忽然意识到,前两天安排的晚班和夜班,看似突然,实际上,或许是事出有因,又或许就是在这儿等着她。
如果她刚才没有松口,是不是,高组长会直接拿排班的事,来和她做交换呢?
此刻,看到差点喜极而泣的高组长,她已经能够肯定对方会这么做,心里的关心立即淡了下来,都有点后悔刚才松了口。
等回到家里,晚上向刘春生问起这件事,听他说,自家孩子在校门口遭到三个不良青年抢劫,顿时气得骂人,后面听说三个不良青年里,有个叫陈明明,怒极反笑,冷冷道:“还说自家孩子听话老实,不惹事,亏她厚脸皮说得出来,十七八岁的人,来抢小学生的东西,也亏他下得去手。”
难怪打听不出受害者,肯定是刘春生没让局里人说出去。
“你怎么了?”刘春生见陈春红的脸色不好,有些发青,忙问道。
陈春红没打算瞒他,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说给他听,最后又加了句,“他们要打听受害者,不需要瞒着,我倒要看看,她知道了,有什么脸皮来和我说。”
“你别生气了,她那个儿子不只抢劫过这一次,之前有过前科,还伤过人,他这两天都交待了,应该够关几年,”刘春生忙安抚住媳妇,想了下,问起了他最关心的,“要不我明天去找一下厂长,给你换个组,不在她那一组,我担心,她会给你穿小鞋,经常安排夜班。”
陈春红迟疑了下,高组长之前能因为她是特招进厂的,尽量不给她排夜班,后面真有可能,因为儿子的事,给她多排夜班,不过,她还是拒绝了,“暂时不用,等后面再说。”
她能进这个制衣厂,是托了人情进去的,既然进去了,她想凭着自己本事站住脚跟,不想为了这点小事,让刘春生再去托人情,毕竟人情这东西,用一次少一次,所以,最好用在紧要事情上。
当然,如果高组长真的敢明着这么做,她也不会忍着。
正在陈春红全力应付高组长时,家里来了位不速之客,在临石县的老三刘应生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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