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能关灯睡觉,他偏偏还要拽着她跟她再促膝长谈会儿。

柏溪累得眼皮子耷拉着,满脑子都是爆开的奇丽花朵,每呼吸一次都感受到一次瞌睡虫对自己的召唤。

却还要被他一次又一次拉回来,陪聊,陪说,陪熬夜!

柏溪说话都说得口齿不清:“我真的哈偶那啊你都不会困吗我明天还有工作啊,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纪宁钧说:“明天又要一天都看不到你,有些话我不说我觉得难受。”

那要不然你就先难受着?柏溪微闭着眼睛,连呼吸都开始很小声,眼前的花越炸越多,整个脑子都是花园。

“之前你跟我说要复婚的事,还做不做数了?”纪宁钧又晃了下她。

柏溪强行被喊醒,脑子里的花顿时少了一半,睡眼迷蒙地看过去:“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啊,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纪宁钧咄咄逼人。

“哎哟,明天再说。”柏溪要翻身过去。

纪宁钧立刻弹起来,又压了上来,两只手死死按着她肩膀:“已经过了零点了,就是明天了。你现在就说。”

“我要睡觉啊!”柏溪大喊,睡觉被打搅什么的真是烦透了!

纪宁钧还是不依不饶的:“说,到底复不复婚,你要是不肯复婚,今天就别睡了,我要一直都跟你说话。”

“理你呢。”柏溪自然不是被吓大的:“我真的睡起来,你就是把家拆了我都一样可以睡得很熟很熟!”

“那要是我这样呢?”纪宁钧忽然问。

柏溪吧唧着嘴,懒洋洋地问:“哪样啊?”

纪宁钧这个重得像头牛的臭男人又像是贴烧饼似的翻了上来,威胁十足地狠狠抵着她。柏溪耳边嗡声肆起,脑子里的大好花园立马烟消云散。

柏溪又一次记起了方才被男人高频度折磨的恐惧,立刻认怂地大喊:“算数,算数,我这个人说话从来都是言而有信的!”

“那是什么时候。”纪宁钧拿出谈判的架势,有一点甜头就立马开始谈起了具体的条条框框。

柏溪转着眼睛:“额等咱们有空怎么样?”

纪宁钧又问:“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柏溪捶了他一下:“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口吻特别像是审犯人呢,纪宁钧,我欠你的是不是?”

纪宁钧倒也不是个急于求成的人,先从她身上下来,睡回到自己半边,自言自语般道:“那就找个时间好了。”

柏溪这次终于成功翻身,上下眼皮也来终于来到了该到的位置。

纪宁钧显然还没打算放过她,突然力气很轻地推了下她,小声道:“柏妞,以后还是我来做措施吧,你别再吃避孕药了好不好。”

柏溪睁着眼睛眨了眨。

“或者,你有没有想过,咱们什么时候可以生个小孩儿?”纪宁钧解释:“我不是催你,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打算都可以,我就是”

柏溪忍不住屏气,瞪着他说“我就是想有个跟你长得一样的面粉团子”,或是什么“我就是想让我们家多一点欢声笑语”。

纪宁钧:“我就是想多个筹码,好跟你永远黏在一起。”

“”柏溪,我还是睡吧。

第二天早上,柏溪果然起得晚了,整个人也病殃殃的,随便起来走两步,每一个关节都能发出咔咔的响声。

她的基金会发展日益壮大,现在已经挪了地方,租了整整五层楼来做办公区域。

童杉在又一部新片扑街之后,彻底放弃了自己的演艺事业,跟着柏溪一道隐退,专心在基金会里做起了慈善公益。

早上两人一见面,童杉都看出了柏溪的不对劲,指着她脸道:“好大的黑眼圈。”

柏溪摸了摸脸,腹诽别人有某些生活都是红光满面,换成她,不仅仅是在身体上老了几岁,连容颜都退化了。

童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跟纪宁钧是不是吵架了,复婚的事儿应该是泡汤了吧?”

“”柏溪冲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怎么着,你是不是还想取而代之?”

童杉嘿嘿笑着,说:“哪里的话,我就是关心你。”

柏溪哼声:“我俩好着呢。”

童杉的挑一挑眉,估计心里还在犯着嘀咕,柏溪有点儿较劲地想着是不是该秀一秀恩爱什么的好刷一波存在感。

纪宁钧这天下午居然抱着玫瑰来接她了。他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穿得是有板有眼,浓密头发也吹过,还特别精心地弄了个造型。

他是能读心,猜到她心中所想了呢,还是单纯中邪了,不然怎么一下这么骚包?

纪宁钧带她上车的时候还挺神秘,等到车子停在民政局前面,纪宁钧抓着她手就要进去的时候,柏溪才忽然明白了。

柏溪:“你带我来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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