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珩在柏溪房间里转了圈说:“你这房间真不错,你一个人住这边?”
柏溪定的是一套有两个卧室的套间,带豪华浴室,每晚只是随便泡一泡澡就有专业spa的氛围。
这样标准的房间她近几年头一次住以前还做纪太太的那会儿她总是一堆人簇拥后面跟着大包小包。
单是给她准备衣服就需要空出整两间一个人占满一整层也不是没有过。
此时她掀着眼皮睨了他一眼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呢?是不是觉得我跟他离婚之后朴素了?我有钱我就是觉得没必要。”
李珩是一副吃惊的样子:“你怎么会觉得我觉得你朴素,你可是一个人住整个套件啊!你知不知道我长到十几岁才有自己的卧室。”
李珩突然提起自己过去柏溪觉得实在有点无从搭话。
她曾经听纪宁钧妈妈说起过一点纪家的旧事知道她这个平日里温柔如水的傻白甜在面对自己老公出轨时曾经一反常态地苛责。
她狠狠惩罚了自己丈夫一度掌控了家里的财政大权外面看似呼风唤雨的商界巨鳄,其实兜里根本没有几块钱。
小三那边,她更是重点防备不仅一毛不拔还弄丢了她几个工作。
就这么过了很多年,傻白甜忽然意识到不再该这么耗下去,她于是提出离婚不顾一切地要跟过去划清界限。
她不仅分走纪重楼百亿身家,还专门跟他签订协议,绝对不许李珩妈妈上位,要他们母子一辈子都在她跟儿子的阴影里生活。
傻白甜忽然觉醒,身上有着所有人都畏惧的小宇宙。她对李珩母子如此厌恶加打压,可想而知,李珩小时候的生活并不会有多幸福。
而纪重楼这个人完全出轨成性,除了李珩妈妈这个小三,外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小四小五,对他们的照顾肯定更加也不甚周到。
站在这个角度,柏溪是应该同情一下李珩的。
可这种同情却是对纪宁钧这个正牌儿子的不尊重,李珩这么骄傲又潇洒的一个人,自己也不一定能接受。
她索性就没表明态度,换了个方式道:“这也太正常了吧,我十几岁的时候也没有自己的房间,我爸在他练功房里给我安排了一个小床。”
话题就这么平滑地过度下去。
李珩看着她笑了好一会儿,说:“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如果换成其他女人,已经把我抱在怀里安慰我了。”
“”柏溪翻个白眼:“我对你这种泡妞的方式真是不敢恭维,不过这也确实从一个方面说明了,我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
“可惜啊。”李珩顿了顿,问:“我听说你爸爸是中年发迹平步青云的?”
柏溪点头:“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踩了一次狗屎运,资历深的没他活得久,活得久的没他功勋多,就这么正好赶上了。”
“有意思,往往真正这种有大格局的人,才会这么举重若轻。”李珩挑眉:“我是不是应该向他学习,先别太快出局,静待机会?”
“你又来了。”柏溪抱怨。
李珩挥手:“好了好了,我不再说了。五月底,这边有个慈善活动,内容形式都不错,你有没有兴趣要过来参加?”
“五月底?京市?”柏溪大脑疯狂运转,眼睛发亮地问:“你说的不会百大企业家搞得那次慈善会吧?”
李珩点头:“你连这个都知道?”
柏溪忽然兴奋,腹诽她怎么可能连这个都不知道。
国内百余企业家也是慈善家的集会,虽然名气不如那些明星走红毯象征性捐点钱的时尚聚会,但确确实实是做了很多实事的。
柏溪对此一向向往,可惜其门槛甚高,邀请券只给真正有实力的企业家。
柏溪以前总搞不定,要纪宁钧领她吧,他又总是没空。
那时候她是慕名,主要为了解闷,能去最好,不能去就算。现在则是为了工作,当然要争取一切机会。
只是过去打个秋风,让他们帮忙给自己基金会捐点运作经费也是好的,更别说他们个个手握资源,随便分她一点就够吃许久了。
柏溪立刻把餐车上看起来最美最甜的蛋糕送到李珩那里:“具体什么时间,我现在就要开始准备衣服了。”
李珩眉一皱:“你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柏溪说:“那可是一帮大佬的聚会呀,其实我两眼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全部都是钱钱钱。咱们已经决定了,不能改了,你要是突然有事不带我去,我可是要生气的。”
李珩点头:“行了,我一定把这件事提到最高议程,不会忘的。”
柏溪在京市这边又逗留了几天,把何诗诗的事结了个好尾,顺便等童杉发烧痊愈,方才重新踏上了回程的火车。
路上她们坐在一起总结了援助何诗诗时的功过得失,柏溪除了觉得她们介入不够及时外,在对网络舆情的处置还不够老练。
有一点最让她窝火的是,哪怕她发了律师函,仍旧无法让一些人闭上臭嘴,她们甚至转过来还要对这封律师函冷嘲热讽。
童杉安慰她:“这帮人就是觉得法不责众,所以才这么胆大。说不定现实里还在对人卑躬屈膝,所以拼命在网上找存在感。”
童杉叹了口气,说:“想想也真是为他们可怜,平日里渺小如一粒草芥,陡然因为出格言论收获拥趸,便不停用这样恶心的方式博取出位。”
“都是不甘寂寞,拼了命的想让人关注到自己啊。”她忽然有点伤感:“其实我们很多时候也是一样吧。”
柏溪笑了笑,是啊,以前她做演员是为了得到大家喜欢,努力多年却一直都得不到。后来她做人太太,想得到丈夫爱怜,奋斗多年也收效甚微。
现在一朝离婚,自己无畏无惧,情况倒是得到很多改善。
纪宁钧的花丛海市送到京市,又从京市送到海市,为了换换口味改点花样,他近来甚至让人送起了早饭。
新鲜滚烫的小笼包,汤色清亮的阳春面,还有豆浆油条,馄饨饺子,凡是海市街头排队的美食,通通都送到她这里。
柏溪遭遇离婚重创,不仅一点都没有瘦下来,还在这样密集的美食轰炸里胖了几斤。
纪宁钧天天来基金会等她的时候没有发现,猛地出差一两周回来再看到她,一双眼睛就没从她腰上的游泳圈移开过。
幽灵般跟着她下楼的时候,他感慨:“要不是时间对不上,我真以为你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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