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了,纪宁钧终于忍不住笑起来,搭在她肩上的手绕到她下巴上揉了揉,说:“那行,以后你压着我好不好?”

柏溪吐了下舌:“越说越不正经!”

纪宁钧说:“那咱们就来说点正经的,把名字改回去好不好?叫宁溪还是溪宁都随你,只要能让我跟你在一起。”

柏溪摇头,摇头:“就这样啦,名字改来改去手续超级多的!民政局那边看见我就烦,短短几天就来改名。”

纪宁钧还没放弃,继续纠缠着说道:“我在那边有朋友,你什么都不用管,手续都由我这边来弄。”

“不要,不要!”柏溪一个转身抱住纪宁钧,用尽撒娇之能事地求道:“就叫这个吧,老公,求求你了!”

她像个受委屈的兔子,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纪宁钧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奇怪感从何而来,她这副样子像极了他们在一起的头几年。明明应该是熟悉的,可偏偏,他又觉得很陌生。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太短,纪宁钧连水都喝得少,就是不想因为去洗手间,而使得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再次缩短。

柏溪一直忙着跟现场人员沟通,她看起来很好说话,实则是个十分挑剔的人。

做什么事都尽量做到完美,稍微有哪里觉得不满意,立马抱着两手做一脸沉思状,所有人就知道必定有哪里达不到她要求。

如果实在难以完成,她倒也不求全责备,找一个折中的办法也能让自己满意。

工作中的柏溪,纪宁钧之前见得很少。两个人恋爱的时候,她还在娱乐圈,他唯一的探班机会就是偶尔去接她回来。

他给她的东西不算多,特别是陪伴这一条。

以至于他对她的印象总是停留在家里那个乖巧温柔的小女人,不知道原来她在工作的时候也可以这么游刃有余,独当一面。

他后来专门端了把椅子,在一边认真看太太做事。

临近傍晚,有盒饭陆续过来,工作人员们开始吃饭,柏溪也才停下来,走过来问纪宁钧想吃点什么。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出去吃时间不够吧,不如跟大家一起吃盒饭?”

纪宁钧连忙站起来,拉她在自己椅子上坐下来,说:“我无所谓的,能跟你一起吃饭就行了,我不挑的。”

柏溪也请了助理,听到他们对话,非常机灵地去拿了两份过来。

柏溪那份里面的主菜是一道油焖大虾,分量很足,只只大虾都去过纱线,外壳炸得焦香酥脆,其他几道菜也十分精致。

她再打开汤,里面居然还有海参?还有松茸?

这是啥家庭啊,能吃这个,柏溪问助理是不是偷偷给她加菜了,助理也正纳闷呢:“没有啊,大家都是一样的!”

纪宁钧在旁边笑:“我点的,不是说好我管你们吃喝吗?”

柏溪之后就没再多话,夜里纪宁钧走,她也只是送到场馆外面就挥挥手道别了。

纪宁钧说她也太敷衍了,不像是依依惜别,像急着赶他走,他摸摸她脸,说:“其实你还是生气了是不是?”

柏溪长长叹了一口气:“哎哟,你可真是啰嗦啊,到底走不走了?”

纪宁钧那一瞬间有种冲动,想说你赶我走,我还真就不走了,留下来看看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胡杰在后面提醒,说:“老板,现在路上有点堵,赶到机场还要一会儿。”

柏溪踮脚吻了吻他下巴,一会挥手一边向后退,叠声道:“走啦,走啦,婆婆妈妈的,早点走早点回来嘛。”

纪宁钧一直盯着她,直到她进入馆内,顺手将门带上,也就切断了这阵注视。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等,等着他会突然进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对她说我不走了老婆,我在这里。

或是在她沮丧回去的时候,他的车一直停在楼下,车灯如眼睛不停照着她。

再不济一点,她垂头丧气到家,管家指着餐厅的地方,他围着围裙刚刚从厨房出来,端来一盘他刚刚做出来的黑暗料理。

不过种种浪漫都只是女人一厢情愿的臆想,他没有回来,楼下没有他的车,家里还和以往一样静寂得像是一泓死水。

柏溪只好将所有美好愿望都寄托到基金会成立当天。

纪宁钧虽然说了近来很忙,但能抽出一晚的时间,想必应该还是有的吧!

她早早就定了漂亮的裙子,活动还没开始便换了两套装扮,微博里朋友圈里全是夸她今晚美艳动人的消息。

擅长调动气氛主持人已经开始暖场了。

成立大会在重磅嘉宾的宣告声中正式开始了。

柏溪作为基金会发起人,站在万人中央进行讲话了。

灯光舞美,最高规格下的串场演出引起观众热烈欢呼了。

再到最后灯火阑珊,现场渐渐又回到一开始的平静。

柏溪终于相信,纪宁钧是不可能出现的。其实没有他在场,整个活动也能办得有声有色,但她就像之前说过的那样。

她不想让他错过自己生命中的重要的事情。

他已经错过太多,如今依然没有准时赴约。

等在外面的记者堵了一整个通道,不停有人问她“先生为什么没有出席”。

柏溪不停说“他很忙”,“他很忙”。

“我们都有各自的事业要忙啊,怎么可能天天腻在一起呢?”其实她满心都是在说,忙什么狗屁事业,就是在腻在一起才叫结婚啊。

不然呢,炮友都比他们见面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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