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荡刚想下去之际,周浪拉着姬荡,在他耳边轻轻说道:“这个阵的最大弱点,在于阵尾举旗之人,我刚刚没有明说,你也不必恋战,进去阵后,要尽快打到阵尾,把举旗之人解决掉即可。”

“好,我明白了!”

说完,姬荡便手持一根木棍,面对着九九八十一人,这八十一人排开阵来,姬荡便闯进了阵中。果真如周浪所说,姬荡面对着前面的人的攻击,但是又会突然冒出另外一队人的攻击,一虚一实,一明一暗。他想摆脱出来,但是刚一摆脱一阵,另外一阵又将他锁住。尽管他连续摆脱几次,但是这一环扣一环,就像一道门那般将他牢牢地锁在阵中。山上的南极人几位看的过瘾,文浩戏虐到:“少年,你看看,你兄弟现在已经筋疲力尽了吧。我就说,你不要太过于骄傲,骄傲会打脸的!”

周浪并未理会,继续吃自己的菜。文浩和几位看到周浪对自己爱理不理,便没了和他说话的兴致,继续看到此时的阵中。姬荡被他们围的水泄不通,姬荡打退一圈,另外一圈又围了上来。姬荡看到距离举旗之人只有百步之遥,他奋力的将这一波人打退,在另外一波人还未围上来之际,便从地上高高跃起,他落在这一群人的头上,便在这一群人的头上踩着奔跑,其他人见到姬荡如此,便用手中的武器打向姬荡。但姬荡轻轻一绕,便将自己跳到另外一人的头上,而其他人打来的时候,却打在了这几人头上,这样折腾了一番,举旗人都不知道该怎样指挥了。姬荡心里盘算到:“我只要一落地,他们势必不会再让我起来,那我就当真被他们锁死了!不行,我一定得把那举旗之人解决掉!”说完,他在这一群人的头上快速移动,很快就到了举起人的地方,他轻轻一跃,便和举起人打了起来,令他意外的是,这举旗人竟然也是个高手。文浩笑道:“这小子倒是聪明,知道我们这个阵需要的是旗手,就想先解决旗手。但是他没想到的事,就是我们的旗手,不是那么容易解决掉的。”他余光看了看周浪,周浪则是若无其事的,继续吃着自己的菜。

此时,姬荡与旗手交战,姬荡的几次攻击都被旗手躲过。姬荡见此,立马加快了出拳的速度,旗手尽管也是个练家子,但与姬荡比起来,哪里是姬荡的对手,姬荡接二连三的攻击使得旗手越来越招架不住,连连后退,姬荡的拳头打过来时,他自己也接不住,很快,姬荡一拳打过来,他便被打倒在地。姬荡从他手中夺下旗子,然后又跳入阵中。那些人因为没有了旗手的指挥,随即便乱成了一锅粥,姬荡打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完全没有规律可言。

汤门主看到,便对着他们说到:“叫他们停下吧,这场战斗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们已经输了!”

“是,门主!”手下领命而去,姬荡被叫到之时,都已将那些士兵打倒了十之五六了。姬荡听到叫停之时,才停下来。他走到山顶的酒席当中。汤臣对着姬荡夸赞道:“小小年纪,竟然能以一当百,佩服佩服!”

但是,这让文浩相当难受和愤怒,因为他日夜操练的九阳九阴锁门阵,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反复试验与演练,都从来没有失败过。这本是他的心血和骄傲,但是令他难受的是,就在今天,他失败了,而且,还是败在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上。他难以压制住心中的怒火,说道:“你两究竟是什么人?说是来投靠我们,先带来县令,缓和了大家的仇恨,再来发放钱财,给大家安慰,最后又大肆宣传天下宗的武力之强,让大家害怕。就在现在,又把我的九阳九阴锁门阵破了。我看你们根本不是来投靠我们,相反,你们是来瓦解我们的,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姬荡神情紧张的看着周浪,周浪仍然谈笑自若的吃着自己的菜,因为事先说好姬荡不说话,于是姬荡便也学着周浪,怡然自若的吃着菜。众人见到二人不予理睬,心里更是慌张,便把目光全都转移到汤门主身上,汤门主眼神示意大家,先安静。大家心领神会,汤门主便说道:“两位少侠,不知酒菜是否够?不够我再叫人多炒点!”

周浪这时才说道:“嗯,多炒点吧,我怕我以后再也吃不着这么好吃的菜了!”

“哦,这话怎么理解呢?”汤门主问道。

“你且让这几个大人先回避,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您,不知道汤门主能否诚心回答?”

“你且说来,我一定实话回答你!”说完,便示意其他人出去。看着他人都退下之后,周浪便看了看底下的军队。“我兄弟二人,你觉得如何?”

“嗯,这位姬荡少侠,武功盖世,风度翩翩;而你,少年老成,深不可测!”

“那你觉得你的将领比我们如何?”

“说句实话,比你们不上!虽然对我忠心耿耿,不过终究是一些平庸之辈!”

“那好,我们也不再隐瞒了,我们其实是天下宗黄铁军统帅张邯的弟子!”

“什么?”

“我知道您肯定会感到惊讶,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如果仅凭你们这里的人马就想要跟天下宗抗衡的话,那你们必输无疑!”

汤臣的脸上顿时愁眉不展,但是两人的表现让他对周浪的话深信不疑。他一时惊讶说不出话来。周浪于是继续说道:“我昨夜刚到江边之时,看见士兵威风凛凛,井然有序,我当时还心生忌惮。但今天进来的时候,发现除了少量的士兵是这样的之外,大多数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士兵们懒散,毫无纪律可言。可见你们在江边的布防,不过只是一些精锐,这样做不过是想掩人耳目而已,对天下宗起到震慑和麻痹作用。但实际上不过是外强中干;加上刚才你也看到了,我们仅需一人便能将你们近百人打败,而且还是你们引以为豪的九阳九阴锁门阵。所以,一旦真打起来,你们必输无疑!”

“对,你说的没错,但是你别忘了,你们的精锐全放到燕边城和曼陀教作战,我想,你们肯定顾头不顾尾吧!”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但是你也知道,天下宗的五军当中,黄铁军一直都是五军之首,张邯也是五军统帅。这次虽然没去燕边城,也未能带来更多精锐,但也有十万余人。我想,兵不在多,将不在广,战场风云变幻莫测,讲究的是奇正之变。像刚才我兄弟进入阵中,一旦将你们的旗手解决掉,你们就会乱了方寸,毫无作用。我想,你比谁都清楚吧!但是你也看到了,你们南极门,虽然人多,但是可为大将者却无一人。与之相反,张邯手下,我两不过初出茅庐,比我两强的人还有很多,张邯本人更是久经沙场,深不可测,谁输谁赢我想你应该清楚了吧?

而且,我还听说了,你本是不想反的,是他们逼你的。你已是花甲之年,经不起折腾,不过是想安度晚年,换个好名声罢了,对吗?”

“哦,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果然厉害,那你说,我该怎样做,既不让我的手下和民众不满于我,又不让天下宗的人怪罪于我呢?这样的明哲保身之法,恐怕没有了吧!”

“哈哈哈·······”周浪大笑道,“错,我和我兄弟姬荡孤身前来,正是为了此事!”

“哦?那你说说,有什么办法?”

“我想你也知道了,我把县令,钱财和天下宗的实力一一给百姓们说过和实践过。他们的表现里,似乎已经感到了害怕和满足。您也知道,民之所怨者,不过是县官罢了,现在县官已被抓住,他们的怒火已经熄灭;我所发放的钱粮,已经让他们有了保障,反抗之心,已经消失;在这两件事得到保障之后,我再给他们说天下宗的武力强盛,他们都有了恐惧之心,恐怕都不敢再去贸然出击。我想,这点你应该也很清楚,对吧?现在就只剩下一点,只要你愿意做,我既可以让百姓爱戴与你,也能让天下宗不会怪罪于你,你看怎么样?”

“哦?你还真有这本事?那我不妨一听!”

“你现在召集民众,就说大家都得到了保障,县官已死,都可以安心回家继续种田生产,和家人团聚,我可以把这一切都归功于你。然后我还可以让天下宗免除你们两年的赋税,也都归功于你,说是你出面斡旋的结果,你看怎么样?”

“好是好,但是呢?我一不是贪名逐利之人,二来呢,你乳臭未干,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们看到百姓解甲归田,再回过头来将我们一网打尽,那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的顾虑我明白,所以我此次来这里,就已经和张邯说过,我和他约法三章,其中最后一章就是,如果此次我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而让你们退兵的话,那么他就可以不再追究此事,我保证,以后谁也不知道此事。最后一点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们的目的并不是你们,而是曼陀教。”

汤臣听了周浪的话,思考了许久,说道:“那好!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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