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啥子这样哦!你才耳鸣,你全家都耳鸣行了吧。我都了有声音,就是有声音嘛,不相信我就算了,还我耳鸣,嘁!”

吴禄那种充满母性光辉的眼神再次笼罩在我身上:“完了,这孩子恐怕脑子也出现了问题。”

“。。。。。。。”

我简直百口不能辩,急得那叫个欲哭无泪,末了咬牙切齿挤出一句话:

“你们不相信我这个人可以,但不能不相信我的直觉呀。我有预感,就这么冒冒然地下去,肯定会有危险的,不如我们从长计议下吧……”

大家伙面面相觑,不过好在最后都同意商量了。

我尽可能地屏息凝神,不让自己的思维被生理上的肿胀感所干扰,然后好好想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我尝试着用语言把思路梳理清楚,这样也能让大家听得更明白。

“那个,吴禄,咱们上次火烧迦楞鬼株的地方是不是位于u型通道的另一端?”吴禄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大家想啊,我们上次下去时,无论躺在u型通道的哪个部位,均遭到了鬼株的袭击,而且u型通道的另一边几乎满满当当地塞满了鬼株的触须根系,这明这条u型通道极有可能就是它的老巢所在,主根系应该就扎根于此。”

“我们在这一端并没有看到迦楞鬼株的实体,而在另一端却密密麻麻全是。”我指着眼前这个能容纳两三个人通过的洞口。

“从由疏到密的分布程度来看,我想它的要害根系应该就在另一赌洞穴里,被它的触须及旁支密密麻麻地包裹着。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上次没能用火把它破坏殆尽,因为我们只是烧焦了外面的几层,却没有触及到内里要害。”

“了这么多,我的意思就是,我们只有找到另一赌洞口所在,才能真正地直捣黄龙,把迦楞鬼株连根拔起、剿灭殆尽。”

众人见我得有理,纷纷称是。只有云杉依旧眉头紧锁:“可现在问题是,另一赌洞口在哪里呢?我们又没有什么专业的仪器可以测量……”

确实,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我们此刻放眼望去,周围全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分不清什么南北东西。而且根据地下通道的容积,以及迦楞鬼株的大来判断,那一个洞口在距这很远的地方也不定。

我叹了口气:“没办法,只能亲自动手找了。”

此话一出,大家顿时垂头丧气,大牙抱怨道:“这么大一片区域,那得找到猴年马月去啊。”

我瞥了他一眼:“不然你有什么高见?”

他倒也不谦虚,张口就来:“要我,咱们直接把这洞口轰开不就成了,还找什么找。”

我简直要被他气到心肌梗塞:“你就是想丢个雷引发雪崩把我们全都埋在这儿呗,麻烦您睁开自己的绿豆眼好好瞧瞧,周围全是新雪、新雪呀!稍微不注意点,就会给咱来个吹枯拉朽的雪崩,结果您还指望丢雷,丢你老母哟!”

“还有,你打算用什么轰?手持炮仗吗?你有吗?”

大牙被我怼得无话可,但又想找回场子来,只见他的眼珠一转,张牙舞爪就地朝我扑过来,嘴里大喊道:“你……不准你侮辱我母亲!”

我慌忙地架住他,道:“得,是我的错,是我嘴瓢了些,但你也得反思自己,为什么每次都能提出这么不靠谱的意见。”

“还有,你能不能别吼这么大声,搞这么大动静出来,心真的引发雪崩了,这儿就是我们的然坟场。”

大牙听我再次进行雪崩警告,他才消停下来不动了。

可与此同时,一个个轰隆隆的声音像惊雷似的,在我们耳边接二连三地炸开。我摘了护目镜,眯眼看远处,结果看到了打死也想不到的一幕。

看似牢固的雪山峰像顷刻间瓦解了似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矮了,与此同时,轰隆声也越发得清晰可闻。我简直难以形容自己看到的这一幕,就是无数的雪块从高山上崩裂下来,像千军万马似的朝我们汹涌奔腾,这场面比数个炸弹同时爆炸还要壮观。

雪块裹挟着无数白色细软的雪粉尘,炸出了千万朵蘑菇云,以流沙的速度迅速朝我们逼近,以吞没地的气势携着洪流向我们疯狂地涌来。

我这时候脑袋猛然清醒了,卧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这张臭嘴啊,竟然真的雪崩了。

“快跑,推山雪!”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然后我们鼓足气力,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朝相反的方向狂奔。

可就算是调动自己最大的潜力,人力也始终没办法胜过自然的力量,还没往前迈几步,雪就已经崩到了我们跟前。

我只觉得浑身一痛,仓促间转身,就看到了可怖一幕,满眼只有铺盖地的白色,雪、石头、雪籽、沙粒一下子全都涌到了你的眼前,就是这般刺激。这山顿时化身为一只吞噬月的巨型雪兽,朝我们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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