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祥王特意提前进宫参加庆功宴,但是他进入皇宫后却没有直接去欢庆殿而是到了御书房,御书房里靖轩还在处理着朝政,听到陆总管的禀报随口吩咐他宣祥王进殿。祥王进到御书房躬身向他行礼:“参见皇兄。”

听到祥王行礼的声音他才放下奏折看向祥王温声道:“免礼。宴会还要好一会才开始,五弟这么早进宫找朕,可是有事相商?”

祥王见靖轩问得直接便直接答:“皇兄英明。其实也并非什么大事,只是诸位兄弟今日去祝贺洋儿乔迁时碰上了皇嫂,她与大家大致说了一下她失踪这些年经历的事。看她的样子,怕是难以原谅您呀!”

靖轩听完想起前些日子与敏娴交谈过几次却都是半点也没能说动她,心中的是万般无奈,轻轻叹了口气说:“在红衣宫总坛的时候,朕已经将有关巧儿的所有事都告诉了她,可谓是言无不尽,朕也已经表过态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只有她,朕甚至向她许诺,如若她愿意回来,可以杀了巧儿。但是当年的伤害已经造成,尽管伤疤好了,但是伤痕还在,朕已有心里准备,她不会原谅朕。”

祥王听完纠结了一下才缓缓道:“请恕臣弟直言,皇兄在处置皇贵妃这件事情上有些不妥。”

“如何不妥?”

“皇贵妃所犯之事,按律,任何一条都应该将其处以极刑,皇嫂本来可以让太子安排公审,然后将其罪证公布出去,让她接受律法处置的,但是她却只是召集了几位皇室宗亲听审,在太后和皇兄面前审问了皇贵妃,最后只让皇兄处置,却不等待处置结果就走了,她很明显在试探皇兄,可是皇兄却总是心软留她一命,连位份都还在,这样对皇嫂来说不公平,这样会让皇嫂更不能原谅您。”

“五弟,你是知道巧儿中毒一事的,你也听说过红衣宫的人善于用毒一事吧?”

“臣弟也算半身涉江湖,自然是听说过,您的意思是皇贵妃所中的毒是皇嫂下的?”

“她说不是,朕也信不是她。但是以她的身手,想要取巧儿的性命以解心头之恨,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她却没有杀巧儿,因为巧儿的死并不能化解她心头的痛恨,她要的就是巧儿被寒毒折磨,痛苦地苟活着。她早就猜到朕为了自己心安也为了她,不会处死巧儿,所以她根本就不需要等待处置结果。她对朕的了解非常透彻但是朕却越来越看不透她,朕现在和她过招根本就半点也占不了上风,她要不要原谅朕完全取决于她的意愿,并非朕的态度。”

祥王听完顿感脑子凌乱,他突然觉得敏娴十分高深莫测,自己好像一点都不认识敏娴,不得不佩服地答:“皇兄,听您这样一说,皇嫂很厉害,深不可测呀!”

“她的深不可测远远不是你能想到的,说不定你现在跟朕的谈话也在她的预料之中,也是她在试探朕,如若朕听了你的提议处死了巧儿,正如了她所料,她会觉得朕舍不得巧儿活着受罪,她更不会原谅朕呢。”

祥王一听立刻感到头皮发麻,后脊梁骨发凉,一脸惊恐,他惊愕了片刻才战战兢兢地道:“皇兄,皇嫂这样的高人怕是只有您才能与其过得上招,若是臣弟或者他人,皇嫂一出手我们就必输无疑,根本半招也接不住。今日臣弟所言,您就当没有听过。”

靖轩无奈一笑宽慰他说:“你的好意朕明白,但朕与她之间的事你们就不要管了,让朕自己慢慢处理吧。时辰尚早,来,你陪朕下盘棋吧。”

“是!”祥王应下后二人便在御书房对弈了起来,直到宴会将开始二人才姗姗前往欢庆殿。

晚上的庆功宴,欢庆殿一片欢腾,众王爷,百官和有功之将均出席了。锦翔和锦洋也出席了。锦云在宫里无聊也拉上宜香来凑热闹。席间,锦云认出了有功将领中有当日在山上夸她作曲动听的男子,从祥王口中得知他是右相之孙苏扬,此次平乱立了战功。于是她心生一计,她出列说要为有功之臣奏一曲以示庆贺,靖轩深知她从未在这种宴会上出过风头却突然有此一举目的不单纯,但还是应允了。苏扬一直觉得她眼熟却想不起在何地见过,直到锦云吹起了那日的曲子他才想起。一曲完毕,众大臣纷纷鼓掌,锦云向靖轩略行过后便回座了。歌舞继续,众人纷纷举杯畅谈,锦云借机悄悄离开了欢庆殿,苏扬也悄悄离席跟上她。在御花园,锦云停下等他走近:“苏公子尾随本公主到此可是为了乐谱?不巧,今日本公主并未带在身上。”

“臣那日不知是公主殿下,若有言语冒犯之处还请公主见谅。”苏扬低头作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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