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简然用贵君黄悠然给的令牌顺利进到宫里。
这些年黄悠然抛弃情爱,他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子嗣,只一心争宠,反而像放下包袱的人,过得轻松肆意。女皇对他亦是恩宠不断。他早就从一个小小的侍君,升为受宠的贵君。
简然将孟萦的情形一说,悠然便道不好。
太医院近日被女皇全面把守,谢正君不在宫中,太医院上下只听命于陛下,外人根本插不了手。
悠然派人去请他在太医院相熟的王太医,谁知太医院竟然只准进不准出。
这种情况,简然知道自己在宫中已无任何意义,当下最重要的就是通知睿亲王萧瑾瑜急速返京,另外还要通知谢正君从中周旋,只有他们父子俩才有可能救出娘子。
简然出宫后,便直奔大慈悲寺,期望谢正君能带着虹霓和虹霁两位公主回来拯救娘子。
萧瑾瑜一接到卫慎行的发过来的消息,便日夜兼程赶往长安。等他到达宫门时,已经过去了两天两夜。这一路上跑死了好几匹马,他才堪堪赶回来。
他正想入宫,远远地看到父君的马车正急急地驶入宫门。
谢正君让虹霓和虹霁先去乾元宫歇息,他们父子俩便直奔太医院。
太医院的守门人倒是没有阻拦这对大曌最尊贵的父子,他们进去后,便去了安置孟萦的院子,却在院门处被人拦住了。
守门人带着蒙口,头和手都包着厚厚的布巾,好似惧怕传染一般。
萧瑾瑜一见这种架势,立马就知道孟萦恐怕不好了。
正好这时太医从里面出来,沉痛地说道:“王妃恐怕不好了,她本受了轻伤,但伤口处感染了,谁知她又染上了瘟疫,如今高烧不止,昏迷不醒,臣等将竭尽全力救治,还请正君和王爷勿要以身涉险。”
萧瑾瑜心知孟萦前两年南下赈灾时曾感染过瘟疫,是黄简然衣不解带地照顾月余,后又调理良久才恢复健康。如今在这太医院被隔离开的院子里,又有谁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娘子?再说了,瘟疫向来是九死一生,娘子恐怕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躲过这次灾难。
谢正君见萧瑾瑜憔悴不堪,便沉声道:“你先回府收拾一下,让黄家郎君过来,为父看能否送他进去照看,孩子们先在宫中住下,等你家娘子好些再做打算。”
萧瑾瑜看了一眼戒备森严的院子,知道硬闯肯定会被暗处的人拿下,他面露忧伤地去了前殿御书房。
女皇得知孟萦命不久矣,心情正好。她并未惩罚萧瑾瑜尚未完成任务就返京,反正这次的任务只是支使他离京的一个借口罢了。
萧瑾瑜从母皇的眼中并未看到担忧和关切,她最终还是朝娘子出手了。这次无论如何他都要救下娘子。他不动声色地应付了母皇的询问,然后迅速离开了皇宫。
当天夜里,萧瑾瑜和卫慎行带着各自手下最好的暗卫一起潜入了皇宫。
萧瑾瑜发现娘子呆的院子,布置了母皇手中最精锐的暗卫,几乎做到滴水不漏,他们根本无法靠近查看。
卫慎行带人引走了屋顶上守卫的暗卫,萧瑾瑜趁机取下琉璃瓦,查看娘子的状况。他只一眼,就看出床上躺着的女子,虽然身形和面相与娘子十分相像,但萧瑾瑜确定,她不是娘子。
随后卫慎行又确认了一遍,两人一致认为屋中之人绝非孟萦。
那么,娘子到底去哪里了?
晚上,他们折返孟府,叫来简然一同商议。
卫慎行反复复盘当天的情形,认为娘子要么被女皇藏了起来,要么被苏巴图带走了。
萧瑾瑜可不认为娘子是被母皇藏起来的,因为从她的状态可以确定,母皇认定在太医院的女子就是娘子。
三人商议之后,萧瑾瑜又暗中布置了一番之后,三人这才散去,各自歇息。
第二天,早朝时,有人上谏,请女皇立太女,立储君以安民心。
这次女皇并未像之前那样顾左右而言他,而是笑着点头表示考虑。于是众臣又就太女的人选议论了一番。
三天后,再一次早朝的时候,女皇定下了长安公主萧虹霓为皇太女,朝中众臣虽有少数提出异议,但绝大多数欢欣拥护女皇的决定。
一连几天,黄简然都未能被送进太医院,他也一直未能研制出匕首上的解药来,他有种深深的无力之感。
虹霓和虹霁每天都到太医院报道,期望能看母亲一眼。可她们一次也未能进入母亲养病的院子。
萧瑾瑜派人暗中盯着苏巴图,并未从他身边发现任何破绽。且他身边的人都未曾离开,也未见苏巴图暗中去看望任何人。没有破绽,一切如常。
难道娘子的失踪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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