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时武圣强听徐冠亭读完这封信却差不点没乐出声来:此事瞒得住你徒弟,可却瞒不住我!

什么第二支队伍,那分明就是第一支队伍,或者换句话说,他派出大徒弟吕笑天和小徒弟徐冠亭的这个举动只是他的一个幌子,那个所谓的第二支队伍的那两个人才是他真正想派出去的两个人。

这件事明眼人一看就看得懂,一个不谙世事,武功却奇高的好男儿和一个正直少年血气方刚的好少年,怎么看这种组合也不可能办的成大事。

办大事需要的一定是稳健到不能再稳健的人才。

但枫蓝又不是傻子,又不是疯子,怎么会派这种组合出山办事,只有一个解释,这是幌子。

可是武圣强还是有两个问题想不通,第一个就是,即使这是幌子,却也未免是个太过明显的幌子,这幌子无论做给谁看,谁都一眼能看穿。

第二个问题就是,既然这是幌子,那他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

想知道这个答案,就必须从枫蓝交代给吕笑天和徐冠亭的任务开始分析,但是这个任务在那封信上只是一笔带过,而吕笑天和徐冠亭嘴也严得很,怎么也不肯说,这让武圣强十分为难。

正在这个节骨眼上,吕笑天突然说要喝酒,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人都说酒后吐真言,吕笑天这小子喝多了,没准就会说出他师父交给他的任务呢!

想到这,武圣强向仆人们吩咐下去,给吕笑天那屋子上酒时,前两坛子先上清酒,后几坛上上最烈最烈的女儿红,当然包装要弄成一样的,绝不能露馅!

“是!”仆人们答应下去,武圣强心中暗喜,卧在榻上舒服地躺了下来。

可他并没有马上睡着,反而翻来覆去直掉个儿。

怎么回事,他心中难道还有什么不快之事?

好像真是有的,这事一直郁结在他心里好长时间了,那就是,吕笑天为啥偏偏是枫蓝的徒弟?

吕笑天,多么像年轻时候的自己,那种对武的执著,那种睚眦必报的性子,那只恩怨分明的鼻子,那双嫉恶如仇的眉毛与眼睛。

太像太像。

他应该是自己的徒弟,他应该是自己的儿子!

他应该是一团火,在爆裂的声响中欢快地行进,烧灼一切阻碍自己的东西,将它们同化抑或毁灭。

可现在他是什么,他是油,他是一种只有枫蓝先生点的着的油,他只听他的摆布,他只为他而燃烧,他让他着他就着,让他灭他就灭,让他去哪里燃烧他就去哪里燃烧,他想让他烧掉谁他就把谁烧掉。

武圣强还只是信仰一种武器,而吕笑天本身就是种可怕的武器,这原因只在于,武圣强所信仰的人已不再这个世界上,他无法掌控的他的行为,因此他拥有自由的意志,而吕笑天信仰的东西却还活着,因此他才会变成傀儡。

“不过油也有油的好处,最多油尽灯枯,总不至于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武圣强摆弄着自己腰间的短刀,大约半晌过后,鼾声如雷地睡去了。

所以,看官们,如果让你做个选择,你是想做油,还是做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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