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之下,已经见识过“樊楼”和“化雨楼”里“包间”是什么样儿的宗炎,再次感到失望,因为,这“迎仙楼”里的“包间”,也是那高不成低不就的德行。

就见,一座高高的架子床,紧贴西墙耸立着,这床很大,睡七八个人都不成问题;一张桌面镶嵌着螺钿的红木圆桌,摆放在屋子的正中间,周围是一圈镂空雕花的松木鼓凳。

北面的墙没有开窗,就是挂着几幅山水画,还有几首淫诗艳词,认真的瞅了下那些作品的作者后,宗炎发现,都是自己不认识的人。

由此,脑洞非凡的宗家三少,就意识到,这“迎仙楼”的名气还是太小了,小到根本就吸引不了什么大文豪来此消费,要不,屋里也不至于全是一些“无名之辈”的字画了。

东面的墙,开了扇临街的大窗户,隐隐能听到窗外传来的叫卖声,窗户的旁边,立着一座跟屋顶等高的格子柜。

柜子的下几层,摞着些假模假样的书册,也不知那些一看就没被人翻过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书册里,里面到底有字儿没字儿,说不定,它们都是糊弄人的假书呢。

格子柜的中间几层,摆着几尊颜色不算太正的青瓷小罐,以及几盆没怎么用心打理的盆栽,反正,那些小罐和盆栽,给人一种档次不够的既视感。

格子柜的顶几层,挤着几坨艳色的褥子和被子,身为“细节王”的宗炎,观察到,有一摞明黄色的被子,似乎沾着些莫名的灰色污渍。

由此,大概能猜到那是啥恶心玩意儿的宗炎,认定,架子面的那些被子的被面呀,应该长时间没洗过了,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用过多少次了。

发现格子柜的被子脏了吧唧的宗炎,本能的斜眼瞅了下架子床摊着的被子,在观察到那面的被子,比格子柜的还脏后,身为“洁癖王”的他,暗暗的发誓:我,宗炎宗叔文,就算睡大街,也不沾那张床。

除了格子柜外,这间屋子里的最后一件家具,就是靠着门边摆放的一张竹制的简易梳妆台了,台子还挂着面大大的铜镜,显然,这梳妆台是给那些办完“业务”的青楼女,起床化妆打扮用的。

“这屋里都是什么味儿呀……”自己带着一身酒气的韦达江,在嗅了嗅屋内的气息后,抱怨道:“闻着有点儿臭呀,有人在这儿拉屎了……”

“看您说的……”被韦达江的话给搞的很尴尬的龟奴,在挠头苦笑了一声后,回应道:“要不,小的我把桌子往窗户边挪挪,味儿就没那么重了……”

“赶紧儿的,别光说不练呐……”也觉得屋里的味道不太好闻的少叔远,一手轻轻的捂着鼻子,一手指着身前的桌子,吼那龟奴快点儿办事儿。

至于进门之时就嗅到“异味儿”的宗炎,早就察觉出来了,这股气味儿并不真是臭味儿,而是郁金香花的香味儿,由于此味道太过浓烈了,所以,不仔细闻的话,真有点儿物极必反的“臭”。

当然了,使用这种香料的,必然是“迎仙楼”重金请来的那群西域女子了,因为,这类浓烈的香味儿,不是一般宋人能接受的,而西域人却非常喜欢,甚至爱之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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