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辉闻着屋里似乎有一股尿骚和屎臭的味道。

“那辛苦你了。”刘喜辉情不自禁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保姆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那些垃圾扔到了门外。

保姆的态度已经明显没有上次那么热情了,她小声嘀咕着:“既雇了我,还防着我。”

刘喜辉解释道:“这项工作是我们物业的责任之一,我现在是以雇主的身份来了解情况。”

“你刚刚在屋里对他都说什么了?是在指责训斥他吗?”刘喜辉询问开来。

保姆先是一愣,继而十分机敏的说道:“说什么呢?我还能说什么?他现在耳朵不好使,脑袋也不好使啦,什么都不明白了,对他又能够说些什么呢?”

保姆又往屋里挪动了几步,来到液晶显示屏下:“这电视一直开着来的,是这里面的人在说话!你进屋时我刚调小了声音,平时都是放大了声音来为他解闷儿的。”

刘喜辉向电视屏幕上看了一眼,果然正放着一部家庭剧,里面的一位主妇正满腹牢骚抱怨。

原来如此。

刘喜辉长吁了一口气。

他实在不敢把眼前这个和善的女人和新闻里那些恶毒的保姆联系在一起。

保姆缓缓走到老人身边,轻轻的推动着轮椅,她微微俯下身把嘴对着老人的耳朵:“我们去晒会儿太阳吧。”

谁知老人听了这话,情绪却有些激动,嘴里呜噜着,手舞足蹈起来。保姆一面安抚他一面对刘喜辉说:“糊涂啦!一阵清醒一阵明白的,不听话时就会这样。”

好一会儿,老人才安静下来,他无力地垂下了手臂,把脑袋靠在椅背儿上大口地喘着气。

由于挣扎,老人的衣袖往上移了,细心的刘喜辉发现老人的手臂上有一道红色的印子,像是某种伤痕。便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保姆也没刻意回避,她内疚的说:“两天前我抱他上床,这个手臂划在门把手上了。哎呀,都怪我没用,我本以为能把他抱进来的,没成想会这样,要是推着轮椅进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意外难免会发生,就算是照顾小孩子,也难免会有磕磕碰碰的情况,何况一个不能自理的老人,刘喜辉便没有再追究。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一周后,老人的儿子找到物业,他说要去外地出差一段时间。更没有时间去探望老人了,虽说安了监控,可是根本就没有时间细看,他把监控的设备交给了物业,并办理物业委托服务,要求物业定时上门查访。

老人的儿子还说,他总觉得有一丝奇怪,他的父亲虽说思维不是很清晰,但是已经和保姆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按理应该很相信依赖她,可是每次去探视,看父亲的样子分明是想躲避她,所以,有些不放心。

经过两次的打交道,刘喜辉也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么做也是预防不测,以防万一吧。

因为刘喜辉和这户人家的保姆有过接触,所以依然由他来负责这家的护老委托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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