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再难也得进行,清理工作继续。
B3楼靠近小区东侧位置,侧面一片空地已被一单元101住户用木栅栏围了起来,栅栏上爬满了山蔷薇。
101住着一对70多岁的老夫妇,老头儿姓黄,这片地他们已经种了十年,茂盛的葡萄架已成棚,棚下放着一把摇椅,豆荚竿整齐地歪向一侧,辣椒苗零星地开着小花。
“动手!”薛倩一声令下,人们翻过栅栏开始拔苗。
“啊!”小陈一声尖叫,
“有蛇!”
与此同时,人们看到有血从他的手上流下来,他旁边的葡萄树上盘着一条棕灰色后背带花纹的蛇,正瞪着眼睛,呲着牙竖起一尺来高,众人一阵惊叫,纷纷撤了出来。
“这里还有一条!”有人惊呼。顺着声音望去,大家发现在菜苗下层土地上盘踞着一条吐着信子的蛇。
再没人敢靠近这片菜地了。
薛倩一面联系救护车把小陈送去就医,一面吩咐大家提醒来往路人小心。
正要报警,突然听见一阵奇怪的哨子声响,这声音时高时低,时缓时急,听起来既没有调子也没有节奏。大家发现声响是从101室传出的。
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位头发花白身材挺拔的老者,刘喜辉知道他就是老黄头,这声音就是他用哨子吹出来的。他吹着哨子把手中提着的竹笼放在地上,十多分钟后,菜地里的两条蛇爬了出来,乖乖的钻了进去。他提起笼子,冷笑道:“这是我养的贪吃蛇,专门收拾坏人的。”
“你竟然在住宅区里养蛇,你的蛇咬了人了,你得负责!”薛倩冲他喊道。
“我养蛇为看家护院的,你们不擅自闯入,它怎会咬你?没办法,听说这小区里的保安打人,我只好用它们正当防卫,都说蛇是冷血,我看有的人比蛇还狠毒。”
老黄头收起了蛇,薛倩一行人再次进入栅栏准备铲地,老黄头梗着脖子喊:“你们还想再咬伤一个?”
众人呆住。
老黄接着说:“这蛇是黑眉锦,虽然无毒,脾气却不好,你们还敢来招惹它,找死!这菜园你们休想除掉,来一次我放蛇咬你们一回,医药费我出得起。”
薛倩苦苦相劝:“大爷,这地是小区住户集体所有,不是你一个人的。”
老黄歪着嘴角:“地虽不是我的,可上面的东西是我的,生杀硬夺和土匪有什么区别?”没等薛倩说话,老黄突然语气一转:“我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也不是要占着地不放,地里的蔬果已经发了芽,长势正好,怎么忍心毁了它,这样吧,让我再种一年,明年我肯定给你们把地腾出来。”
薛倩犹豫了,心里有那么一瞬间柔软下来,几乎马上就要答应了老黄的请求。转念一想,不行!做事不能没有原则,既是统一要求,就不能搞特殊。
“我们不能给你开这个先例呀,若照顾了你,其它的地就没法清理了。”薛倩还是冷冷的回。
老头“哼”了一声,提起装蛇的竹蓝,打开栅栏小门走进去,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坐了下来。他吹着口哨自顾逗着蛇玩,那蛇听着他的哨响,在笼子里盘旋,盘旋,时而竖起头来,时而“噌”地一跃,像是在表演什么技能,薛倩他们看的目瞪口呆。
薛倩还没想好该如何处理老黄头这事儿,电话响了,是吴厘子打来的。薛倩一看这个号码,心便狂跳不止,她把吴厘子的电话号备注成了“小乖”,她多么希望他是自己的永远的小乖,只听她的话,只想着她,只在乎她一个人的感受。
“听说你在搞什么绿地清理?黄老家的就那样吧。”吴厘子冷冷地说。
薛倩一下掉入了冰窟窿,她颤抖着声音说:“吴总,不能停啊,这项工程已经完成了80%,很不容易,不能前功尽弃了,再说不铲他家的怎么向其他的住户交代啊!……”
没等薛倩说完,吴厘子急迫地训斥:“我说薛倩,你做事情能不能转个弯儿,你只考虑你自己的脸面,就没想过我这张脸往哪儿放?老黄头的儿子是市工商局局长,人家开口了,我能不给这个面子吗?驳了人家以后还怎么见面,还有咱们的路吗?再说了,这也不是修路建桥,拆迁盖楼的大事,一点子菜种就种了,绿不绿化的有什么区别,劳民伤财做这样一件事,有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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