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之中。

血气弥漫。

长发人和疤脸还有那个独眼大汉,全都死在了聂烽的手中。

并非是聂烽出手无情。

而是这伙人死于有余辜。

聂烽身为六扇门的天捕,对官府内的一些规矩了如指掌。

在一些较为偏远的地区。

因为天高皇帝远,所以就衍生出了很多不法勾当,官府会将一些武林中人犯了刑法,但又罪不至死的武林中人押进监狱,然后与他们约定好时间,只要帮助官府做事,等时间到了就会放他们出去。

至于做什么事情,基本就是敲诈勒索,或者是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就比如聂烽。

他被扔进的那间牢房就是如此。

刘山特意下令,让那三人好好照顾他,言下之意就是让聂烽吃些苦头,以泄他心中的愤恨,平日里也是这般模样,但凡有触怒了刘山或者是姑苏知府的人,都会被扔进这里,饱受苦头,若是家里有些势力和钱财的,一番大出血之后,自然可将人活着领出去,要是如聂烽一样的散人,或者来历不明的存在,就会直接打杀。

所以,聂烽才会毫不留情的将那两个人击杀。

不过聂烽还真没有想到,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江南这片地界,姑苏城也算是大宋王朝富庶的城镇,这种只存在于边远小镇的恶习,姑苏知府竟然也玩得透彻。

聂烽心中依然升起了杀意。

按照大宋律例,六扇门的捕头形同朝廷三品到六品的官员,而且遇事有着先斩后奏的权利,大宋的天捕更是权势滔天,可随意任免一地知府,三品之下的官员也有着先斩后奏之权。

不过这么多年来,天捕的这项权利很少动用,就算万不得已动用的时候,事后也会详细写明经过,传吏部,然后由吏部审核之后,绝顶是否合理,然后再传皇城。

但今天,聂烽却准备用一用了。

这个刘山是绝对不能留了,至于姑苏城的知府,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也不能急于动手,斩草要除根,既然决定要做这件事情了,那么就把这条线的所有人都给他拔出来。

聂烽随手拿出怀里的花生。

一边吃着,一边等着。

这也是他最近养成的毛病,总愿意在天机戒里面放一堆花生,各种口味的都有,闲来无事时就吃一些。

聂烽坐在那里等了近盏茶的时间。

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响。

“来了。”

聂烽把手里剩下的花生放进怀中,然后回到牢房中静坐以待。

片刻后。

牢房的大门被打开。

“人都死哪儿去了?”

刘山吵吵嚷嚷的声音传了进来。

照理来说,牢房内应该都有狱卒存在,可现在却变得一片死寂,十几个狱卒竟然都不见了身影。

“大人,好像有些不对。”

刘山心底升起一抹不安。

“放心,这里可是大牢,牢房是用铁木所建,锁链也是生铁所铸,就算是武林高手,也不会脱困而出。”姑苏知府安慰道,他现在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聂烽的身,自己能不能升官发财,就看他到底是不是白莲教徒了。

不过,不管是不是,与他都没有多大关系。

若是白莲教徒,那最好不过。

若不是白莲教徒,那么他也有办法让他变成白莲教徒,这里可是他说了算,以他堂堂知府大人的权利,想要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术士搞定,简直不要太容易。

走进大牢。

刘山快步走向聂烽所在的牢房。

那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在江南武林也小有名气,都是出了名的凶横,那术士如果修为不济的话,只怕是已经吃够了苦头。

可等他来到牢房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所见惊住了。

聂烽在那里盘膝而坐。

另外三个人则是躺在地,像是睡着了一样,因为牢内太过黑暗,所以他也看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还道是聂烽的手段高超,制住了那三个人,根本没想到聂烽把他们给弄死了。

“刘捕头,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聂烽笑着问道:“是不是准备把我放出去?”

“做梦!”

刘山冷哼道:“白莲教的余孽人人得而诛之,你这个逆党就别想走了,还是乖乖的认罪伏法,或许还能少吃点儿苦头。”

“可我不是白莲教的人。”

“我说你是你就是,你不是也是!”

姑苏知府的声音传来。

刘山忙侧身让开,道:“大人,他就是白莲教的逆党,您看我们该怎么办?”

“先断了他的经脉,然后再把他的舌头割掉,就说白莲逆党为了抵抗朝廷,不泄露教中机密,所以才自断经脉和舌头。”

姑苏知府表面看去像个文雅的读书人,可心思歹毒却令人心惊。

“大人果然是个好官!”

聂烽冷笑道:“难道你就不怕朝廷查出来你谎报政绩,从而治你个欺君之罪吗?”

“谁说本官欺君了?”

姑苏知府狞笑道:“本官只是抓住了一个白莲教的高层逆党,而且证据确凿,根本就没有欺君之说!”

“依照大人的办法方式,这姑苏城大牢内的冤魂,怕是已经多不胜数,大人难道没有察觉身体发凉,背后阴气森森吗?”聂烽放低语气,阴恻恻的开口。

姑苏知府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确感到背后隐隐发寒,脖颈处也凉飕飕的,就好像有人暗中吹气似的。

“本官一身正气,有大宋国运罩身,诸邪不侵,百鬼不扰!”

姑苏知府色厉内荏的喝道:“你若是再敢妖言惑众,那么就别怪本官手下无情了!”

听到他的话。

聂烽嗤笑道:“大人这话也真是敢说,一身正气?你看看你自己身有一丝正气吗?在下看到的可全都是邪气。”

“而且我大宋官员的确有国运在身,所以邪鬼不侵,可针对的却不是大人这种官员,像你这样尸位素餐的官员,气运怕是早已经离身了!”

一旁的刘山听到这话,当即一声暴喝:“放肆!”

“你这个白莲逆党,都已经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大言不惭,我看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来人……!”

刘山喊了一声。

依然没有人回应。

聂烽故意道:“不知两位有没有听过民间传说中的鬼打墙,冤魂厉鬼可以将空间隔绝,里面的人不管说什么,外面的人都听不见,外面的人也看不到里面的人,到最后直至把你杀死,你才能从这片空间解脱。”

“你……你别胡说……”

姑苏知府脸色惨白的摸了摸脖子,道:“都说白莲逆党妖言惑众,今日一看,果然是名不虚传。”

“大人不用着急,他已经来了……”

聂烽暗暗运起真气,将四周的温度降了下来,同时又释放出一缕平妖剑气,狂虐的气息瞬间笼罩在整个大牢之内,如此突然出现的意向,也着实让姑苏知府和刘山变得心胆俱颤。

“他说……他的眼睛被你给挖了下来……”

聂烽双目灼灼的看着两人身后,对刘山道:“还有一个人,他的脖子,是被你亲自扭断的。”

“还有一个人,他……”

“你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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