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是捋清楚了,可刘义真的头更大。
所谓旧时王谢堂前燕,王、谢两家并称江左,不是寻常家族能够攀附的,也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
老刘是北府旧将,而北府军就是谢家所见,当年晋帝见谢安手握重兵对他忧心忡忡,后来寻着借口一点一点的将谢安的兵权全部卸下,可宗室无人,后派的将领都昏庸无能,北府兵权都在帐下军头手里。
孙恩起事,朝廷实在无人能统御北府,只好又启用前将军谢琰,北府军权又落入谢氏手里。
只不过后来平叛过程中谢琰轻敌冒进,又遇上将领叛变惨死,最后转了几圈军权刘牢之掌握。
可惜刘牢之胸无大志,统领江左唯一能战之军竟然像个丧家之犬一样做了几姓家奴,完全是个墙头草。
太祖曾说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可刘牢之完全没有觉悟连北府内部将领后来都看不起他了,除了刘牢之无能之外,也足见世家大族和寒门百姓之间巨大的社会地位差别。
老刘就是当初看不惯刘牢之随风而倒没有节气的样子对世家大族抱有深深敌意,可现如今,不依靠世家大族基本上是寸步难行。
你看,如老刘一般气吞万里如虎,临终托孤还不得不倚重谢晦这谢家嫡亲子孙。
更别说王谢两家近百年来的经营,各地郡守、内史、参议等,不是王、谢也是与二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宋公精挑细选,谢氏之女应是良配。”
见刘义真愁眉苦脸的样子,崔邵却是很奇怪,当初二公子让自己帮着打探查听,不过是怕碰到不清不白的女子不想遇人不淑,既然现在已经查探清楚了,怎么他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要知道可不是什么人家都能与王、谢二族结亲的,若是旁人,能被谢家看上,恐怕要欣喜若狂了。
“难搞啊?”
刘义真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看崔邵那兴高采烈的样子,怕是打心里为自己高兴,也是,对方门第超高,谢谢景仁与老刘还是至交,两家也可算的上门当户对了。
“崔先生,你刚说那谢景仁之子叫什么来着,谢……谢……”
刘义真想了想还是不甘心这么把自己交代出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礼仪,可自己后半生的幸福啊,不能就这么草率的决定了。
“谢恂。”
崔邵看了看刘义真回道。
“对,就是那个谢恂,你刚不是说他差点与刘乞、刘仲起了冲突么,你再派人好好的盯着他。”
谢晦是侍中,自己尚不能在他身上做文章,这个谢恂能与刘乞、刘仲这样的憨货对着干,恐怕也不是什么机灵之人,要找破绽就得从他身上找。
“二公子这是何意?”
崔邵惊愕道,要说谢恂此人,能与酒后的刘乞、刘仲起冲突怕是脾气不好,可人家听说刘乞、刘仲得身份后也大度的和解了,二公子还要监视他做什么?
“崔先生,让你派人盯着义真自有深意。”
搅黄自己婚事这种话自然不好说出口,找个借口先把崔邵糊弄过去再说,况且跟谢家闹事,还是要从长计议寻个好机会,不然老刘第一个不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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