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小心!”

段宏小心翼翼的要将刘义真束到自己的背上,结果被刘义真拒绝了。

“段参军,如今四周都是尸逐邪的游骑,义真行动不便,万不敢再误了参军的性命。”

“段参军此时能来,义真已经很知足了!”

刘义真情真意切的说着,南下一路走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他的安全前赴后继的赴死,终于自己落得孤家寡人一个,现在他再也不想连累别人了。

“二公子。”

段宏立马急了。

天可怜见,他好不容易在此处找到了二公子,怎么会就这样轻易放弃?

“末将一路寻来,胡虏大军天黑前已经退兵回营修整了,各处军将正在收拢残军缓缓往青泥退却,现在已然安全了,不然末将怎能如此轻易就寻到二公子藏身之地?”

其实他还是小小的撒了谎,一路走来都是狼骑的游骑、斥候在搜寻和追杀晋军的残余,虽然没有大规模的冲突,但危险还是不少的。

这一路上他都碰到好几次了,狼骑像屠杀牛羊一样在追赶丧家犬般的晋军残军,可由于他急于找到刘义真,一路上都是咬咬牙小心谨慎的避开两边的厮杀绕道而行。

当然也正是为了躲避厮杀而四处绕路,结果误打误撞在这里碰到了刘义真。

想到这段宏也暗暗庆幸,若是在此处再寻不到二公子,那么他就得往斥候汇报的二公子坐骑被射杀之地而去,那里地势开阔,而狼骑亲卫在那附近还有一个临时的修整营地,那自然就危险多了。

“段参军莫要骗我!”

黑暗中刘义真摇摇头没有接过段宏递过来的手。

“按你所说,尸逐邪舍毛司马而调集大军围堵我部,现在两皆不得,他岂能轻易离去?”

段宏将自己跟大军失散后的情况都大概说了一下。

天亮后尸逐邪的斥候发现了自己的踪迹后,他果断放弃了围剿毛修之而将大部人马都往自己奔逃的方向布置,结果毛修之那里反而因祸得福没什么重大损失。

尸逐邪的部下对自己穷追不舍,自然将这一部分晋军歼灭殆尽,可没有抓到自己,尸逐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末将所言句句属实!”

也不管刘义真能不能看到,段宏郑重的行礼起誓,不管现在怎么说,安然的将二公子带回青泥关才是正事,毛司马一行人还在那里等着消息呢。

要么是自己将二公子全须全尾的带回去,那自然皆大欢喜,众人按部就班南下。

要么等宋公的怒气从建康而来,想都不用想肯定又要战火重起,而毛司马以下包括自己,说不得就被祭旗了。

先前是二公子失踪无可奈何,现在自己已经找到了二公子,那自然是有选择的余地了。

“段参军末要再劝。”

刘义真轻笑一声自嘲的摇摇头。

“义真如此状况,二人将行,必定不能两全。”

“若是段参军怜惜义真,可带着刘义真的头颅南下,满足义真南归江左的意愿。”

“若是义真陷于胡虏之手,必定对大人往后战事有所羁绊,此义真万万所不愿也!”

说着说着刘义真自己反倒说不去了,眼泪浸湿了抹脸的襦袖。

“二公子!”

段宏听刘义真泣语心里也堵的要死,一把抹了抹眼眶。

“末将先前已然未能好好护得二公子周全了,现如今安能再弃二公子于不顾?”

“不过生死共之罢了!”

说完也顾不上刘义真身上的伤口,背上他就往山下走。

“段参军你这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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