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回去了?”港务长媚笑着来到科西莫面前,商道边税经过码头的抽成,已经把他喂的膘肥体壮了,他也很难不对这群意大利商人感到发自内心的喜爱。
“最后一批生绸在正午会跟着我的船一起出港,那个叫杜迈拉的丝绸商人不错,有空多照拂一下。”科西莫象征性地行了个礼,“装货的事情,银行已经雇了劳工帮忙了,您和您的人只要能保证港口的安全就好。”
“我们原则上是不和那些丝绸商有往来的,不过么”港务长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钱袋子,面色也变得相当谄谀,“如果是科西莫先生点名,免掉几次搜查,也就是和税务官说句话的事情。”
“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上船了”
“哦等等,我亲爱的科西莫先生,还有一件事。”
科西莫刚要回头,港务长便拉住了他的肩膀。紧接着,港务长从桌上拿起了一张已经被揭开蜡封的信件,展开在科西莫面前。
“这是什么?”
“大维齐尔卡拉查颁布的封锁令。”港务官尴尬地摊着手,“今天凌晨的时候刚送过来。”
“美第奇家族的货什么时候被封锁令管过?”
“我们当然不会过问您的生意,只要稍微查一下货没有问题,佛罗伦萨的船是照样能出港的,这个您大可放心。”
科西莫的眼角抽了抽,但并未表现出来,只是随口一句:“知道了。”之后便若无其事地离开了港务办公室。
“晚了一步,约翰陛下。卡拉查刚下达了封港令,西海岸的所有港口船只离开都需要检查,至少货仓你们应该待不下去了。港口卫兵再怎么纵容,也不可能放着罗马人就这么上船的。”
十几分钟之后,科西莫见到了等在银行门厅里的约翰众人。尽管带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但也不代表没有解决的办法。
“现在的情况呢?”
“船已经安排了正午出航,这个时候如果再大规模更改出港时间,会更引人怀疑,更何况我的确有一批货需要运回佛罗伦萨。”科西莫摊开被挂在墙上的船务表单,船只的详细信息被记录在表格上,“今天我一共有四条船要在中午出港,我会乘坐其中一条。现在这些船上的水手已经被集中起来盘查了,接下来税官会带卫兵来查验货物,你们很难再混上船。”
“科西莫先生,我们回不到君士坦丁堡,这仗可打不起来。到时候主战派有一个算一个,在御前会议上都是哑巴。”约翰倒也并不着急,旧伤未愈,他就算是做些乔装也很难像正常人一样昂首挺胸地骗过卫兵的视线进入码头,“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都过去了这么久,君士坦丁堡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你们皇室的事情我并不关心,君士坦丁堡发生了什么,等您回去了自然就清楚了。”
“看来您还是有办法让我们上船的。”
“美第奇做事,永远都会留好退路,不知道对于割喉堡失守后的连锁反应,陛下有没有留好退路呢?”
约翰眉头微蹙,问到:“科西莫先生,是不是知道什么?”
科西莫笑得有些灿烂,但并未回答约翰的问题。这表情让兄妹二人多少有些不安,但从旁人迷茫的眼神来看,所谓的“皇室消息”似乎还没有扩散开来。
一些渔鸥匆忙飞过海面,激起一阵浪花之后,便骄傲地带着战利品远去。
“船费是二十枚金杜卡特,我亲爱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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