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李丽在卧室正在哄着小皮蛋睡觉，就听见客厅传来金森和金母秀荣的吵架声，虽然听的不是特别清楚，但是重点关键词还是听见了，比如皮皮的保险单啊之类的字眼儿，没多大一会儿金母进屋问道：“李丽，是你说不能给我使皮皮的保险单子吗？”李丽道：“您要皮皮的保险单子干嘛？”金母道：“我手头有点紧资金周转不过来想用皮皮的保险单子抵押贷款周转一下，金森说你不给我用，要是他给我你就和他离婚，是吗？”李丽道：“您手头到底有多少贷款啊，别投资了不行吗？”金母道：“已经没有投资了，都等着呢，但是利息得还啊？”李丽道：“孩子的满月酒钱不是已经用了吗，还不够吗？”金母道：“不够呗，你就说给不给我用吧！”李丽道：“不是我不给您用，是孩子的钱，我不能给您用。”金母大叫道：“那你们以后也休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金森道：“您别给我们添乱就行了，您给您孙子们留点儿，别让他们出校门就还贷款。”金母叫道：“既然你们不借你就没有资格管我。你们谁也管不着我。”金森道：“谁爱管您啊，您以为我们乐意，您就是我妈我没辙了，要是换成别的儿媳妇儿早就离婚了，您就不应该有儿媳妇儿。”金母大叫道：“离，赶紧离，你们离婚也和我没关系。”金森道：“别嚷了，我上一天班累得要死，要嚷出去嚷去。”金母出了门口继续大叫道：“我是你妈，我就嚷，活该你受罪的命，上班累，你活该，你看看我，旅游照样赚钱。我敢背着保健品出去旅游，你敢吗？”金森回道：“我有家。”两个人的吵架声把看电视的皮皮和金父也吵了出来，金森的一句话让金母哑口无言，跟着金父默默的离开了，皮皮回到屋里看见疲惫不堪的父亲，想去安慰但是脚步挪了挪回了屋里看见李丽道：“妈，您去看看爸爸，我看小皮蛋，爸爸好像哭了。”李丽道：“给他一点儿时间，他是大老爷们儿。”皮皮道：“最近家里出来什么事？”李丽道：“你也感觉到了？”皮皮点了点头道：“我有感觉但是我不敢问，怕您掉眼泪，我爸现在天天都这样愁眉苦脸的吗？我好心疼他，问他，他也只是说没事，我想知道咱们家到底经历了什么，不要瞒我好不好！”李丽想了一下道：“你确实应该知道，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要学会成长，你爸爸压力太大了，我现在在休长假不能帮他分担，但是你要好好学习他应该会很高兴的。”皮皮道：“好好学习是必须的，我想知道爸爸在发愁什么？为什么和奶奶吵架？奶奶是不是借了贷款了？”李丽道：“你知道这件事？”皮皮道：“嗯，只是一点点儿，我又不傻，咱们家只有您神经大条。”李丽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寻我开心，刚才奶奶嚷，吓到小皮蛋了一惊一惊的，你先去休息吧，我哄哄他。”皮皮道：“我今晚和你们睡吧，我不放心，我怕你和我爸吵架。”李丽道：“不可能，赶紧睡觉去吧，明天我跟你说。一会儿小皮蛋睡着了，我看看你爸去，说实话我也不放心他，担心他瞎想。”皮皮看了一眼李丽道：“交给我吧，我去和我爸聊聊，男人之间的事儿你们女人就不要参与了。”李丽道：“你就别添乱了，老实点儿，赶紧回屋睡觉。”皮皮道：“相信我，我了解我老爸的心事。”小皮蛋估计是吓得不轻一个劲儿的哭闹，李丽道：“赶紧的吧，我不管了。”皮皮右手一敬礼道：“遵命。”皮皮悄悄的接近金森，坐在他的边上，金森道：“回屋睡觉了吧，我没事儿。”皮皮道：“您看您像没事儿的样子吗？聊聊吧？”金森道：“你一小屁孩懂什么？回屋睡觉去，好好学习就行了。”皮皮嘟起嘴巴道：“今天不说教了，这个不像平时的爸爸啊？”金森道：“我平时应该什么样子啊？”皮皮学着金森的语气道：“你要好好学习不是为我们是为自己，是以后闯荡社会可以多一种选择，既然有了小弟弟就要帮助妈妈分担一点儿因为你是男子汉，你要学会自立自强不是为了父母是为了自己，爸这些我都懂，我也听见你和奶奶嚷了，我想知道事情的全过程，我知道您是个严谨的人，不轻易发火，我想要个理由。”金森看了一眼皮皮道：“你妈呢？”皮皮道：“她在哄小皮蛋，我妈没事儿，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说完拍了拍金森的肩膀继续道：“我比较担心您，我妈不解风情，我懂。”金森干笑了一下道：“你不会懂得。”皮皮道：“我知道，您怕我以后的日子不好过？我懂，我也知道奶奶贷款的事情。”金森一愣道：“你妈告诉你的？”皮皮道：“怎么可能，二姑家姐姐告诉我的，还说奶奶坑了她姥爷的钱，我们已经就不来往了？”金森道：“你们俩个有联系。”皮皮道：“不光我们，金家所有的孩子我们之间有个群，开始是为了研究你们大人的，后来就是比学习，最近安静了许多，虽然不退群但是也不说话，我也好久没有看见奶奶了，今天回来就吵架，虽然我妈不说话，但是我知道咱们家，您是老大，我是数学课代表，理解当头的苦处，我爱你老爸，辛苦啦。”金森摸了摸皮皮的头落下了眼泪道：“原来我大儿子这么懂事，谁说皮皮淘气又不乖了。”皮皮道：“只有我妈会造我的遥，放心吧，那个女人掀不起大风大浪，我不在乎。”金森道：“比起妈妈，你觉得妈妈厉害还是奶奶厉害？”皮皮道：“那还用问，一个王者，一个青铜，没有可比性。”金森道：“那你会向着谁？皮皮道：“非要回答吗？”金森道：“必须滴。”皮皮道：“我知道您很纠结，一边是妈妈一边是奶奶，但是我会向着我妈，就算与您为敌，我也要守护我妈，我小时候姥姥照顾我，虽然现在我已经忘记姥姥姥爷的样子了，但是他们的孩子我会帮他们守护。”金森道：“可是现在奶奶天天送你上学？”皮皮道：“我知道，但是我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可能就是儿时的记忆太深刻，越想忘记记忆越深刻，我也知道奶奶不容易，但是对她就是爱不起来，而且最近越发的反感，可能是青春期撞上更年期了吧，总想和她顶着干。”金森道：“保护妈妈就对了，可是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保护奶奶，总感觉自己太累了。”皮皮抱着金森道：“哭吧，老爸，我借你肩膀。没有必要装的这么伟大，我们都是人，是不是让我妈靠的太久了，您啥都以她为主。”金森道：“这次不是你妈的问题，是我妈的问题，太不懂事了，怎么就那么傻，这个骗子的手段多老土，可你奶奶就死活相信，劝都劝不住，她要不是我妈我都想狠狠地给她两巴掌，把她打醒，你妈不容易，我妈也不容易，虽然从小到大都向着你二叔，但是她没有让我们冻着饿着，可是为什么就会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儿，自己还振振有词。”皮皮道：“要不我们报警吧。”金森摇了摇头说道：“报警怎么说？警察都不好管，您奶奶乐意上当，谁管的了。”皮皮道：“要不，明天我问问奶奶，我劝劝她。”金森看了一眼皮皮：“行吗？”皮皮道：“为什么不行，还没有试过。”金森想了一下道：“万一奶奶要用你的保险单子贷款你这么说？”皮皮道：“给奶奶用啊，反正大家一家人啊。”金森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奶奶黑化了，已经不是以前的奶奶了，想救奶奶就不能给她用，不能在给奶奶任何金钱方面的支持，等奶奶没有钱了她后边的吸血鬼们才会离开，你明白我说的吗？”皮皮道：“理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金森道：“我也不知道，我不了解你奶奶的运作模式怎么样？更不知道你奶奶怎么生活的，一个月一个月不在家，她吃啥住啥，我不知道我也控制不了。”皮皮道：“我们可以调查啊？”金森道：“你奶奶也得说啊，她每天就是吃吃喝喝玩玩，贷款花完了也就完了。还自己挺美，她不知道以后还钱有多悲惨，以为自己是富翁没想到是负翁，一方面我气你奶奶不考虑以后的生活，另一方面气自己明明知道确无能为力。”皮皮又一次拍了拍金森的肩膀道：“您别太为难自己，”金森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就算奶奶现在生病住院，咱们家除了我能拿出钱来，你二叔还有您奶奶什么都拿不出来，你爷爷更是不操心，总是靠别人的同情过日子，别人一天同情你不和你斤斤计较，时间长了别人就不和你打交道了，二叔更是过了今天不管明天的主，好不容易奶奶靠点谱，还天天幻想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我也是醉了，我生活在这个家也就算了，只是心疼你妈，这么多年自己不舍得吃不舍得穿为了这个家省吃俭用的，最后弄个人财两空，换成是你难受不？”皮皮道：“我妈那种没心没肺的人不会考虑这个的，她只会担心您找小三。”金森摇了摇头道：“你不了解她，她只是反应慢，又不是傻，一回傻，二回傻三回就心寒了，这人啊就怕翻来覆去的想，如果我换成你妈，我就走了，因为这个家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皮皮道：“有我呀，我可以帮她干好多好多的事情，况且还有您，您就是我妈的主心骨，没有您她活不了。”金森道：“我都替你妈不值得。”皮皮道：“您又不是当事人，要不要我帮您问问，看看她怎么想的？”金森道：“不用了，我老婆我自己会问，你回屋睡觉吧，我也回去了。”皮皮道：“放松心情，别每天板着个脸，要不改天您买盘象棋或是围棋吧，有时间我们杀两盘，顺便买点儿茶具，这边我妈沏茶咱们俩个下棋，想想画面感都完美。”金森道：“以后我们要节衣缩食，给奶奶留出一笔钱来，不管她用不用先备着点儿，你千万不要和奶奶说，不然她就惦记着了。”皮皮道：“放心吧，我是卧底，我们俩个是一伙的，我会给您带来最新的小道消息的。”金森道：“别贫了，赶紧回屋睡觉吧。”皮皮道：“知道了，说完走掉了。”金森则又点燃了一支烟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