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翠香一看那一堆的鸡骨头,脸都绿了,“大外甥,这个,怎么吃呀?”
“怎么不能吃?”顾蕊冷笑,“你在家里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就他们一家子,男的窝囊没脑子,女人好吃懒做,儿女夜不成器,她不信他们家日子过得好?
“饿极了,什么都能吃下去!”那些吃树皮吃草根的日子也不是没有的。
孙翠香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顾蕊说得没错,饿极了什么都能吃,这鸡骨头里头还能榨出油来,比草根树皮强多了。
“可,可……”她自然不满意的,凭什么顾蕊一家子能大鱼大肉地吃,他们家却要捡鸡骨头吃?这是待客之道吗?
“大外甥,你这样做就不对了,”孙翠香从地上爬起来,拿帕子抹了把脸,那劣质粉被泪水冲得一道一条的,沟横纵壑,“我们好歹是亲戚,你们却把吃剩的骨头给我们一家吃,嚷嚷出去,看看谁没脸!”
看着她双手叉腰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顾蕊不气不恼地笑了,要真是亲戚,她肯定好饭好菜地招待着。
只是孙翠香这一家子,能算得上亲戚吗?
杨大树就不说了,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主儿,事事都听婆娘的。而孙翠香,又是个不靠谱的,除了撒泼跋扈,还能做什么?
三天两头上门来闹不说,遇事落井下石,不安好心,给她口吃的就对得起他们了。
“那天要把我卖给赌坊的人,怎么不说我跟你亲戚了?昨儿看着我被捕快抓走,你们幸灾乐祸,怎么不想着我是你们亲戚啊?”顾蕊看着孙翠香,慢条斯理说完,就定定地看着这位满肚子坏水的舅母。
孙翠香张口结舌,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了。
这可都是他们一家子做下的,四邻八舍都能作证,赖都赖不掉。
“你要是想嚷嚷出去,就尽管嚷嚷去吧,反正我不在乎。”顾蕊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抹抹嘴,起身打算回自己屋里。
孙翠香傻眼了。
眼见着她要走,孙翠香只得去求顾仲书,“妹夫啊,你看这,这也不是个事儿呀?”
“怎么不是个事儿?”顾蕊唯恐她爹心软,就一口截过,道,“爱吃不吃,不吃饿着。”
又嘱咐咏梅,“娘,把剩下的饭菜端给大生哥家去。”
只可惜他们家没有猪啊狗啊,不然倒给猪狗吃,也不给孙翠香一家子昧良心的货色。
咏梅应了声,就去收拾碗筷。
孙翠香没招了,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嘴上却一句歪的都不敢说。没办法,陆凌风还虎视眈眈等着找机会修理她呢,她可不敢造次。
悻悻地瞪着那桌上的残羹剩炙,孙翠香只好回到廊下蹲着。
孙禄寿肚子饿得咕咕叫,眼见着咏梅端着盘子里的剩菜往外头走,他实在是难以自制,上前就去抢那盘子。
陆凌风一巴掌把他的爪子挥开,到手的盘子就那么飞了。
孙禄寿急得嗷嗷叫,却不敢再有别的动作。
顾蕊丝毫没有同情,目不斜视地回到自己屋里。
这孙翠香一家子也算是咎由自取,有好处一窝蜂挤过来捞,捞不着就使坏心眼子去抢去夺,夺不到就下黑手使绊子,只要是能赖的都赖上。这样的一家奇葩,顾蕊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
饿他们一饿他们还能老实点,也省得这几日他们再出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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