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西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急切,对王质说到:“我跟你一起去。”
桂花噗嗤一下笑起来,仿佛益西说的不是去寻仇,而是去相约去镇上买啥东西。
“你不能去,那些人很危险。”王质客气地回应一声。
“让她去!”桂花说到,“她去,你有七成可能活着回来。”
益西带着王质出门,走到二楼的过廊,踮起脚,取下墙上挂着的麻绳:“这是乌尔朵,将石头放进长绳中间,旋转然后投掷出去,比弓箭还管用。”
益西熟练地从腰间掏出小石头,放进绳子中间,在头上挥动起来。
她的手腕抖动,石头飞出去,穿过柳树,一只乌鸦哇哇大叫,从树上跌落下来。
桂花啧啧赞叹:“不愧是神箭手的女儿。益西在,那些雪狼帮的要吃些苦头。”
王质心下感动,素昧平生,益西要不顾性命帮他:“我身无分文,你这样帮我,我该如何报答?”
益西轻巧地耸了耸肩:“你不是要去逻些都城吗?带上我,这就是报答。”
她衣衫褴褛,腰间却挂着精美的彩虹贴边腰带,腰带左侧挂着袋子,里面装满了小石头。
王质右手拿着弯刀,垂着左臂。
两人从小路下河滩,桂花从二楼望着,自言自语说到:“两人从衣着来看,倒是般配,如果活着回来,我想法撮合成一对。”
雨后的河滩,空气异常清新,带着寒意。
王质眯眼看着远方,目力所及,没有见到一个人。
益西用嘲笑的口气说到:“一看你就是蠢猪,在野外找人,根本不能东张西望,除了用眼睛,还要学会用鼻子和耳朵。”
益西蹲在地上,手中拿起沙子放在鼻子中嗅嗅,然后用耳朵贴在大石头上。
这一套熟练的操作王质完全不懂,他只能呆呆地看着。
益西站起来,指着东边太阳升起的地方:“他们往那边去了。”
王质跟着益西,仍旧光着脚,很不习惯地走在乱石滩。慢慢他总结出经验,朝着益西下脚地方走,这样就舒服多了。
短短时间的几件事情,,他暗自佩服益西。
王质在后面,看不见益西的表情。讨好说到:“阿措有两只大藏獒,如果遇见,定要小心。”
“藏獒怕什么,呆头呆脑的。”
王质更加佩服。
“这个小镇是吐蕃的领地吗?”
“当然,我的父亲还是吐蕃国的神射手。前几年和象雄国打仗,他身负重伤,一直到家乡才断气。”时间真是一个好东西,几年前如果益西说到这件事情,眼睛里总是含着眼泪,现在从轻飘飘地说出来,如同是别人家的事情一般。
“和象雄国打仗?现在松赞干布的妃子不是象雄国公主吗?”
益西扭头看着王质:“不打仗,就没有和亲。这是禄东赞将军告诉我的。”
“禄东赞?很和善的一个人,我认识他,在松州!”
益西停下来,身体转过来:“我父亲死后,将军要带我去逻些城,我没有去。”
两人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看到青烟袅袅。益西让王质蹲下来。
河滩的沙地上,竖着一个木桩,木桩下面燃烧着松柏。在木桩的最高处,挂着一个人头。
是站猪的人头。
王质听见自己心脏跳动,仿佛就要从胸腔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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