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着他,即使不能够照亮他生命里的那一束光,做偶尔另他惬意的一阵微风,那也不错。

至少,以后没有必要再度卑微,同他并肩站着,也是不错。

芊芊嘴角的微笑从未消失,她就像是一朵永远不会凋零的鲜花,只要她所钦慕的他愿意回头,她便一直会在。

用最美好的姿态,迎接他的到来。

所谓拙慕,不过如此。

燕修整理好思绪,毅然而然的走进了屋里。

他也自责,若不是他的粗心大意,若不是他的思虑不周,向喃便不会到这等田地。

而向喃又是何等愿意把所有包袱都往自己身上揽的人呢?

燕修怕,怕就怕在向喃都不愿意怪他。

“燕修,是你吗?”

很奇怪,向喃这一次没有再唤燕修掌柜的。

很奇怪,燕修即使听见了这样的称呼也没有再舍得怪向喃,欺负向喃不尊。

“是我。”

燕修远远的靠着门站着,遥望着向喃。

虽然距离远,但却依旧能够将向喃所有地举动纳入眼中。

包括向喃许是不适应一只眼睛看得见一只看不见所以费力地只睁一只眼,动作很笨拙,并不美观,却足以让燕修心碎。

窗户只来了一道缝,昨天晚上的雨下了一宿,凉风吹进来不由得让人觉得颤抖。

向喃舔了舔发白的嘴唇,用再平淡不过的语气说:“掌柜的,我有点冷。”

燕修将自己藏进光影里,可惜他一身红衣仍然扎眼。

“冷?待会儿我让人进来给你点暖裤子,用得都是上好的银霜炭,一点也不会熏眼睛。”燕修这般说着。

“这才几月,哪里就有生暖炉的道理?”

“呵呵…”燕修摸了摸鼻头,“确实,咱们南方不兴太早点暖炉,甚至冬日都能够直接扛过去,只是你身子骨弱罢了。”

燕修的话比往常都要多一些,向喃怎么能不看出来他这是在掩饰心慌?

常常不爱说话的人,话一旦多了,便是心慌了。

“燕修,你怎么不过来坐?站着作甚?”向喃的声音有一种空洞之感,里头的疼痛几欲要将燕修给吞噬。

“我站着…站着就好了。”燕修说。

“燕修,你都不怪我不唤你作掌柜的了。”向喃颇为不满,幼稚的语气像极了三岁的孩童。

可偏就是这样天真的话语,才足够让燕修心窝子都疼。

“不怪,我怎会怪你?你爱怎么唤怎么唤,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开心…燕修希望的很简单。还给他以前那个总爱蹦蹦跳跳同人大闹,爱耍嘴皮子鬼点子一大堆的向喃就好。

“你知道我为何要唤你燕修吗?”

向喃忽然转过了头,张开双眼,明明只有一只是盲的,却偏偏两只都失了神采。

燕修不忍看向喃的眼里,居然做出了闪躲的姿势,“我不知道,但只要你喜欢,你便可以唤。”

良久,死寂…

向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明明一只在喊你,喊掌柜的,喊到嗓子都哑了,你都不理会我,你都不来找我。”

向喃很委屈,吸了吸鼻头,她哑着嗓子,“你都不来找我,你好坏,你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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