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寒冬腊月呵气成冰,眼前的这间屋内却是春意盎然、热气腾腾。暗橘色的灯光在窗上映出两具热烈缠绵的身影,上半身搂抱在一起,下半身隐藏在白雾袅袅的温泉之中,搅动地水花四溅。古色古香的包房内充斥着喘息之声,像是一片树叶荡在浪头上,忽缓忽急,有高有低。
许久,终是云歇雨收,女人起身披上浴袍,从旁边桌上倒了一杯茶水,又袅袅婷婷地偎到了男人身旁,端着茶杯软声酥语道,“大师,您喝杯茶吧!”
这男人慵懒地靠坐在岸边,接过茶喝了两口,语气散漫,“说吧,这次是什么事儿?”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心道这次总算是没白白被占了便宜,身子直起,娇嗔道,
“承蒙大师照拂,您给赐的童子也确实帮了我不少,不过他实在有些不服管教。上次我让他去办一件小事还不情不愿的,现在我召他出来,他都根本不理呢!大师,您看能不能给我换一个懂些情理的来?”
说这话的女人正是大明星田梦。她自上次使唤手心里的童子去陷害胡卉菲不成,又对他总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积怨已久,就处心想着怎么解决,毕竟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可对付不了这种怪物。后来,她寻思着解铃还须系铃人,就一直联系给她这个童子的大师,可是人家不太愿意理她,毕竟当初只是钱货两讫的一锤子买卖,何况这位大师确实有些本事,每天求他办事的达官贵人都数不胜数,田梦属实也是轮不上。前几天她决定再试最后一次,以自己作为报酬约大师一见。于她而言,已经习惯了权色交易,没想到大师居然答应了,于是就有了刚才的鸳鸯戏水。
而这位男子,也就是田梦口中的大师,复姓公羊,单名恣,看年龄约40岁上下,寡眉圆眼瘦长脸,样貌平平无奇,两撇山羊胡倒是和他相得益彰。不过,在调理风水、择吉避凶上的确有些手段,行事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恣意随心,但有一点最为突出,就是好色性淫,无女不欢。
公羊恣听了田梦的抱怨,并没有全信,因为那童子是他所制,自然知道田梦的话里有真有假,要求再换一个,以为这是商场买货吗,还有三包?不过有了刚才的一场欢爱,他现在心情不错,就安慰道,
“没有比那个灵童更适合你的了,那毕竟是由你身上的血肉所制,这东西本来就是逆天之物,光是给你做这一个就耗费了我大半的心力。而且自从你得了他,顺风顺水,现在成了大明星了,不都亏了那小东西嘛!”
田梦听出了公羊恣的意思,哪能那么容易死心,又撒娇地依偎到公羊恣的怀里,媚声媚气地求道,“人家是真的受不了那个冷气森森的小玩意儿了,大师您法力高深,求您可怜可怜我吧!”说着抬起头来直拿眼儿勾人。
公羊恣有些不耐烦了,不过美人在怀他还是忍住了脾气,说,“那好吧,你果真不想要那灵童我也可以收回来,不过想再要一个那是万万没有了!”公羊恣刚说的话其实有几分道理,制这童子的确耗些精力也讲究些天时地利,但也不像他说的那样夸张。这物偏阴邪,对于供养者的弊处他也没跟田梦说过,根本不是想扔就能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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